他们留在村子里过年,大年初,总有大群小孩背个小挎包,挨家挨户地拜年讨糖果。喜气洋洋孩子们走哪儿,欢声笑语就传到哪儿。
爷爷奶奶换上大孙子给买新衣裳,笑得合不拢嘴。他奶奶穿着新衣裳在村子里走遭,走哪儿都要提提她新棉袄,大孙子从大城市里买来,咱这里买不到。别人要是夸句这料子好,她能立马凑上去说,
“那是什时候?”
“在医院第次碰到你时候,你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说,原来你是医生啊。你那时候样子很帅,这辈子都忘不。”
周皓有点不好意思,他充满感激地回握住孙奕文手。
“你见过家情况,都没敢想,以后还会碰到你这样人,好像日子熬着熬着,总会给你点甜头,让你再熬下去。老周,以前事,咱不想,你还有爷爷奶奶,还有。”
与其说周皓寻到梦寐以求家人,不如说他俩在操蛋日子里,彼此温暖,相互搀扶。
周皓摇摇头,没有说话。
孙奕文也不知他这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也就在同瞬间,孙奕文发现周皓低埋在他胸口,那里洇出片水迹,他在哭。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周皓从喉咙里哽出这句话。
早点认识,他就不会在陌生大城市里形单影只,还总要忍受所谓“家人”嫌弃——“你恶不恶心?”
颗晶亮珠子,闪耀在周皓漆黑眸子里。
周皓想,这个男人真是爱哭,而且,是为他周皓而哭。往后日子里,这个爱哭男人就是他混入骨血家人,谁要把他俩掰开,他就扑过去咬死谁。
村子里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切都是那静谧,他俩像是寻到共度浮生好地方,被子盖,叽叽喳喳说到天荒地老去。
良久,孙奕文紧紧握住他手,“你跟江羽骞是怎认识?”
他从男人温热掌心里,感受到某种神秘力量,那股力量与他出身样,来自乡野,来自肥沃田地。
“文文,喜欢你。”周皓蜷成团往小个子怀里使劲蹿。
孙奕文又为他支起座靠山,替他遮风挡雨,挡住阴暗过去。
翌日,老周带小孙去村子后面桑树林,之前葱郁树木成光秃秃大片,冬日阳光照进这片林子,灰暗冷色调也稍稍变暖点。
周皓告诉孙奕文,他曾经坐在后面土坡上,看上午蚂蚁搬家,成百上千蚂蚁托举着绿色螳螂,连成条黑压压线。
两人随后便在小土坡上坐下来,看天看地,谈起人生谈起未来……
孙奕文想把悲伤氛围淡去,他转个话茬,问周皓,“你知道是什时候看上你吗?”
“救你那次?”周皓试着猜想。
“不是。”
“在酒吧门口亲你那次?”
“也不是。”
周皓闭上眼,他在努力回想他跟江羽骞相识细节,太模糊,很多他已经记不清。
“大三,他里面穿着白体恤,外面是件格子衬衣,牛仔裤,运动鞋。”原来,他要是好好回想,那次初见时细节他是能想起来。
“嗯。”
“然后就像狗皮膏药缠上他。”
这时,孙奕文把周皓手握得更紧,“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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