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睡房间,睡沙发。”
江羽骞眼巴巴地瞅着周皓,“起睡,好不好?怕冷……”
“不好,会传染。”周皓拒绝得很干脆。
关上卧室门,周皓躲在卫生间里抽根烟,他现在很少会碰这玩意儿,伤身体不说,还他妈-费钱。
这烟摆在家里得有年,直没拆封,今天算是破例。
江羽骞痴痴地盯着面前男人,虽然病着,依然可见眉眼含笑。
“你是不是烧傻,你老看干嘛?”
江羽骞这回不害羞,把头靠过去,抵在小疯子肩上。
周皓稍稍有些不自在,他动不动,正襟危坐。
输完液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江羽骞小睡会儿,护士来拔针头时候,他才醒过来,从小疯子肩上移开。
周皓听见,顶风往前他冻得鼻子通红,他扯开嗓门问,“怎呢?”
男人只是更加紧贴住后背,嘴里低声呜咽三个字,“对不起……”
忏悔声音飘荡在寒夜里,被风吹散。
到医院,江羽骞瘫坐在长椅上,眼皮子累得睁不开,周皓忙前忙后给他挂号缴费。
“江羽骞。”周皓弯腰轻轻地拍拍阖眼人。
皓从楼道里推出自行车,寒夜里发出清脆哐当哐当动静。
下电梯,周皓跨上自行车,微微侧头对后面裹得跟个大粽子男人说,“坐上来。”
江羽骞乖乖地坐到后座,屁股刚沾座,车把就开始摇摇晃晃,周皓歪歪扭扭地骑车向前。
“你可真重!”周皓嘀咕句。
自行车穿过苏川小城街道,招风而过,明亮路灯晕着暖黄色光晕,照亮他们前行道路。
寥寥烟雾从烟头蔓开,盘旋而上,狭窄空间里很快便视觉模糊。太久没抽,周皓第口就呛住,剧烈咳嗽,脸都被涨红。
“老周,香烟别再抽,太伤身体……”
猛然间,他
“刚……刚刚睡着。”江羽骞略略紧张,语无伦次。
“好点吗?走吧,咱们回家。”
还是那辆自行车,两人前后,匆匆而过影子映在起晨雾街道上……
回到家里,周皓把卧室被子叠叠,他冲客厅里喊,“江羽骞,你过来。”
江羽骞依旧裹着宽松羽绒服,他病恹恹地走进卧室。
江羽骞抬起头,虚弱地笑笑,“皓皓,你对真好……”
周皓表情有些僵硬,他站起身,“带你去输液室。”
最近医院人满为患,输液室病床都躺满人,江羽骞只能坐在靠椅上,周皓坐他旁边位置。
吊瓶里液体滴滴流向蜿蜒青筋,江羽骞怔怔地望着旁闭眼假寐小疯子,他欠欠身子,想换个姿势,小疯子却陡然睁开眼。
“冷吗?”周皓问,手下意识地给他拢拢外面套着羽绒服。
周皓不知道自己路在哪儿,他渐渐放开许多,不去计较这个男人过往,甚至他很少会去想小孙,那个曾经给过他个家男孩子。
不求甚解,害怕甚解,他只愿这日子能日复日地蹉跎下去……
江羽骞把头轻轻抵在小疯子后背,他感受到股股暖流隔着厚重衣服,在向他传递。
小疯子脚在卖力地向前蹬,江羽骞紧紧地搂住前面小疯子。
“皓皓……”男人声音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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