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比你高,小矮子。”
周皓咧嘴在笑,没发出声音,“那你是小高子……骞骞,要睡觉。”
这刻,江羽骞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停止运作,它们瞬间全都呆滞,只听得见电话另端男人说那两个字——“骞骞”。
“皓皓,你刚才叫什?”
周皓抿着嘴乐,“只说遍,听不清拉倒。真要睡觉,晚安。”
“你先去洗个澡,会儿躺到床上,咱俩在说。”
周皓舍不得挂电话,他嗓子里极不情愿地“嗯”声。
“皓皓,你把手机拿到卫生间去,别挂。”
“好,洗澡很快。”
哗啦啦水声,夹杂着手机里些杂音,从苏川传到遥远A市。
“江羽骞,手机没带在身上。”周皓抱歉地解释。
“皓皓,你晚上去哪儿呢?”
“钱伟成跟王奶奶家孙女约会,非得拉上,就陪他们吃个饭,看场电影,手机落单位。”
“你现在在单位啊?”
“嗯。”
。
钱伟成说,他家茜茜爱吃辣。
百无聊赖,钱伟成掏出手机玩,周皓摸兜,发现自己手机落单位。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坐着,直到人家姑娘过来。
这顿饭,算是他倆第二次见面,钱伟成渐渐放开,完全不是第次见面样儿,能说会道,惹得姑娘捂嘴直乐。
周皓瞧瞧这俩,八成有戏。
躺倒在床,周皓抱着小熊,偷偷傻笑着……
而远在A市呆木头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大半夜不睡觉,把家里每块地方都拖遍,拖得锃亮发光……
江羽骞倚在床头,手机紧紧贴着左耳,他心里密密地织起感动——他从电话里,感受到生活气息,他跟他小疯子以后也将渐渐过上平静而又寻常生活。
大概22:40,小疯子声音从电话里再度传来,他已经洗完。
“江羽骞,已经洗完澡,你在干什?”周皓边擦头发,边说。
“在听你说话。”
“今天吃两片维C,把自行车坐垫也调低,江羽骞,你到底多高啊?”
“你先回家,路上骑慢点,到家给回个电话。”
这路,周皓骑得飞快,他两条腿像是上机械发条,吭哧吭哧直往前蹬。这时候他脑子里,哪里还记得今天晚上吃什,又是看什电影,他现在就想回家,就想跟A市那个男人说说话。
到家,还没好好平复下微-喘气,周皓就给江羽骞打电话。
“江羽骞,已经到家。”
江羽骞听出小疯子喘-息声很重,他心里既高兴,又心疼。要是他今天还在苏川没回来,他要把小疯子狠狠地抱在怀里,再凑上去亲亲他。
晚上看是部都市爱情片,里面掺点搞笑元素,综合评分三分吧,适合小情侣没事找事打发时间,不太适合他这个电灯泡。
看完电影,钱伟成打把茜茜送回家,周皓自个儿骑自行车回趟单位。
办公桌上手机还在冲着电,周皓拔插头,点亮屏幕,上面显示有十六通未接来电,最早是20:18,最晚是21:57,现在已经22:04。
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个号码,周皓回拨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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