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车窗上看见很大扇铁门,黄铜门已经斑驳,看上去好高好高。他只能仰着头,费劲地去看,才能看见那尖
他用手擦下湿裤子,垂下头。
他把地上水渍弄干净,又把拖把和桶子摆放很整齐。
穿着湿哒哒裤子,靠着墙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面。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他都已经习惯。
他又是个人,他该去哪里。
“啊。”她难得露出丝笑:“回家啊,父母明天就可以来接。”
纪浔难得露出丝茫然表情。
父母,回家。
他又垂下头,那他呢?
他父母是谁,他家又在哪里,他又该去哪里。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光线有点暗淡。陈露躺在床上脸上没有点血色,杨警官出去,纪浔从旁边拖个椅子过来,坐上去静静地看着她。
陈露扭过头看他:“多亏你。”她笑笑:“真厉害,是你救。”
纪浔垂下头,看着自己悬空脚尖。
“你想起自己家吗?知道自己叫什名字吗?”
纪浔摇下头。
睫毛颤下,用袖子去擦床单,然后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杨警官看纪浔睫毛上下动下,然后垂下来,遮住黑白分明大眼睛。
“没关系。”他扯几张纸擦裤子,看着纪浔不言不语地样子,和他说道:“待会叫护士过来换下就好。”他把纸扔进垃圾桶:“喝不下你该和说,也真是,让你喝那多粥。”
纪浔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因为你给送东西吃,而且不想让你觉得不听话。”
杨警官听到这话愣下,感觉有点心酸。
为什他要想不起来,医生说他伤头,好好治疗就可以想起来。
可是什时候能想起来呢?
他怕别人觉得他不乖,也怕给他们添麻烦,可是他就是个没有人要大麻烦。
陈露走之后,他在医院里面住半个月。期间杨警官过来和他说,在报案人口失踪里,没有找到和他相关,唯个同年龄失踪案,那个失踪小朋友是个女孩。
出院那天,他被带上警车,那个女警官摸着他头说:“别怕,那里有很多和你样小朋友。”
可是他只认识陈露,她要回家,他只剩个人。
他连名字都不记得,又有谁会来找他呢?
纪浔坐好久好久,直到她睡着,才悄悄地走出去。
杨警官还在和护士说话,他也没有惊动他们,回到病房,从洗手间里拿拖把和抹布,仔细地把地上呕吐物擦干净。
拖把积水很重,他抱着杆子费劲地拖着走,到厕所又把拖把洗干净。水桶太重,他搬不动,洒出来水把他裤子都弄湿。
“那你去哪里呢?”
她感叹道。
纪浔看着她,过会说:“那你呢?”
你去哪里。
他没有问出口。
他顿下:“以后你不喜欢,要学会拒绝知道吗?”
纪浔很轻地点下头。
杨警察叹口气:“想去看下那个姐姐吗?”
纪浔看他眼,轻轻地“嗯”声。
医院走廊很长,杨警官牵着他手朝病房走,他们两个走得很慢很慢,直到推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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