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她抬头看天。
旁边樟树被雨水洗遍绿发黑,毛毛细雨打伞人不多。但是她视线还是被雨伞阻拦,这是她第次跟踪别人,虽然行为不太可取,但总是抵不过心里好奇。
前面人推着自行车走不急不缓,穿着宽大校服,显得更加高瘦。
万敏只看到他转瞬即逝侧脸,眸子垂下时那双黑漆漆眼,以及被风吹得鼓起校服。
他像阵风样驶过她身边
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每天都在校门口等着。
头顶吊扇吱嘎吱嘎地吹着,夏季其实还没有到,但是天气已经逐渐变热,她觉得教室里面太闷,粉笔灰尘味也有点大。她想推开玻璃透透气,她侧过头,手指接触到玻璃时候突然像触电样缩回来,玻璃上映着只手。
那只手垂在课桌前方,腕骨突出点,手指骨节分明。纪浔趴在桌子上睡觉,校服罩在脸上,只遮住半张脸。
这多成绩优异学生,是人才培养,大多考取名校后,都会进入万源工作。”
沈斯缪笑下:“万总果然事事周全。”
商人本质如此,就算是慈善赞助,也不忘从中获取利益。
“他读书时候是什样子?”沈斯缪问道,他其实多少猜得出来纪浔会是什样子,甚至于能想象出他每天会干什。
但他想知道他切,想知道别人眼里他是什样子,也想知道他学生时代是怎过。
每天踩点到学校,上课时候总是睡觉,被老师叫醒后,会站起来认真地说句抱歉,然后支着手,偏头看黑板。他睫毛低垂着,看起来总是全神贯注样子。万敏偶尔偏头看他,仔细地观察,会发现他其实没有完全清醒,像是在发呆,又或者在想其他什事情。
上课睡觉,放学后大家都走,他会留下来,坐在桌子前写作业,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把所作业写完就走,踏着他自行车飞快地驶出校园以及长满樟树街道。
怪人,特立独行,搞得自己和大家不样,可又完全不是这样,他睡觉就只是想睡觉,迟到也只是起晚。老师问题他会认真回答,值日也会认真完成,寡言却并不孤僻,和同学相处融洽,所有人心中成绩优异好学生。
对于这个她父母资助学生,她从开始漠不关心,变成想要解他,到后面观察这久,她才发现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
真是难懂,她这样想。
“他呀……”才开口说两个字,万敏思绪如同翻飞纸张样,不可自抑地想到纪浔,学生时期纪浔,以及那根烟。
万敏下车时候校门口都是乌泱泱人,现在正值进校早高峰,离早自习还有二十分钟。校门口已经有考勤老师和学生干部在门口侯着,只等八点铃声响,就开始登记迟到人。
现在还早,至少他不会这早来。
班上几个女生路过,远远地就和她打个招呼。她们几个人站在门口说话,校门口人渐渐变少,樟树斑驳树影在地上投下婆娑影子,风也静止,树冠枝叶不再响动。离早自习只有五分钟。
辆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车上人垂下眼皮,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过瞬,然后又移开,车子快速地驶进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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