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着头看纪浔开车,窗外淅淅沥沥雨水砸在玻璃上,昏黄灯光顺着玻璃照进来
纪浔两只手扶住他肩膀,盯着他有些泛红脸看,抬手摸下他脸,感受下温度。
“只是有点头晕,没有发烧。”沈斯缪哑着嗓子说。
纪浔没有说话,捧住他脸,低点头,额头和贴住他额头,过好会说:“还是有点发热,喝完水就回去。”
纪浔贴着他额头说话,沈斯缪感觉脸上皮肤痒痒,他闷声“嗯”下。
纪浔把沈斯缪手上喝完纸杯扔到垃圾桶里,走到他面前微弓下点腰,帮他把链接拉上,又把后面帽子给他戴上。
想想她这短短几十年,真是失败至极。父母早亡,她亲眼目睹,亲友死绝,留她人在着世上。她从医院醒来,看着白茫茫天花板,明白以后再也没有她归处。
路跌跌撞撞到福利院,她把自己紧紧地缩在躯壳里,不愿意接受别人温情,不愿意窥视那点光。她以为她生也不过如此,可是偏偏又遇上那好几个人。
可不过短短瞬而已,好友病故,院长入狱,她好不容易所得到那点温情又被打破,她重新缩到自己躯壳里,龟缩着不愿意面对现实,她紧紧地抓住纪浔不放,可哥哥也不是她哥哥。
哪有什人会爱她。
她没有家,就像归不巢鸟儿。
肩膀上,轻声地朝她说:“绾绾,别哭,别哭。”
“没有哭。”关绾抬手摸下脸,湿漉漉片,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小春还是和以前样穿着白色连衣裙,还是那小,永远也长不大,永远停在哪里。
他们都说小春死,死很多年,她化成黄土,撒在河里。
可她明明那真切,明明那真切……
帽子上蓬松毛圈贴着沈斯缪脸,他下巴被竖领羽绒服遮住,脸颊两侧有点泛红,露出眼睛漆黑又湿润,他询问道:“不用陪着院长吗?”
“现在也不能探视,留在这里意义不大。”
沈斯缪点下头。
到停车场,纪浔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车子发动之后,把暖气打开。
沈斯缪有些昏沉沉地靠在座位上,轻微脑震荡后果就是,总有想吐感觉,感觉脑子晃成锅浆糊。
小春不是真,哥哥也不是真。
原来她直都是个人。
轰隆声响,闪电擦着玻璃落下,远处天际陡然亮下。沈斯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说道:“雨越来越大。”
纪浔盯着他冻得发红手,走到饮水机旁接杯热水,他把纸杯递给沈斯缪:“等下送你回去,这里太冷。”
“其实还好……”话还没有说完,沈斯缪就打个喷嚏,连带着手里纸杯都晃荡下,溢出来些水洒在地上。
她怎可能是假呢?
直直都在陪着自己。
关绾走到屋檐下靠着柱子,她冻得手指发青,僵硬地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个电话,她疲惫地说:“学姐,好冷,你可以来接吗?”
她是真找不到其他人。
她靠在柱子上,看着外面越下越大雨,雨水落在地上像升起冲天大雾,白茫茫片,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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