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手心手背也有肉厚肉薄,他不相信贺凌和那个还在肚里孩子对贺明楼来说是样。
他们父子相依为命多年,贺明楼对贺凌细心照顾也不是假,他是真心爱着贺凌,但也是他亲手把贺凌逼到精神濒临崩溃。
贺明楼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当然有,只是同样是他孩子,他不忍心剥夺另个孩子出生权利。
他不是没有想过贺凌得知这件事反应会很激烈,少不大闹场,只是他以为他总有天会想通,想通有个兄弟姐妹很好,将来如果他不在,两个孩子至少可以相互依靠,贺凌在这世上也不会太孤独。
但他怎想也没有想到,贺凌会出现如此剧烈应激反应,显然他是彻底恨上他这个爸爸。
江越见状松口气,走到玄关开门,门外毫不意外站着贺明楼,他还穿着白天时衣服,只是眉眼凝固着沉重化不开郁色和疲惫,他连勉强笑下都做不到,声音沙哑地问:“小凌还不肯回家吗?”
江越站在门缝里对他摇头。
贺明楼深深叹口气,“你帮告诉他,有话要跟他说。”
江越瞬间不赞同地拧起眉,说:“叔叔,小凌刚缓过来点,就算有话要说也不能急这时,他白天样子你也看见,不会同意任何人再去刺激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贺明楼再去刺激贺凌,亲生父亲也不行。
江越胡说八道功力最多骗骗小孩。
贺凌有时候不太想惯着他,哦声,转身去找手机。
“打个电话问问肖允乐。”
江越迅捷起身从后面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蹭,“为什定租两室?室够用,别问。”
“留间当书房,肖允乐来也能住,用不上也能放东西,多间方便很多事。”贺凌刚洗完澡,嫌热地推开肩窝里脑袋。
贺明楼没法不为贺凌对他表现出憎恶感到痛心和悔恨,他错得离谱,他亲手搞砸切,他确实就快拥有个新孩子,可他也确实将失去他最宝贵孩子。
夜晚安静走廊里忽然响起压抑低泣声,江越有些震惊地看着贺明楼手掩面落泪,心慌得忍不住回头看,
看着门外走廊上沉默不语贺明楼,江越心情充满复杂。
他想不通贺明楼为什能把事情搞砸到如今这无可挽回地步,又为什要这伤害贺凌,他不该是最疼贺凌人吗?
江越想起白天情绪崩溃贺凌,心脏还是疼得揪紧,他直视贺明楼眼睛,不解地问:“叔叔,你不会不知道小凌接受不,他那爱你和阿姨,你为什要这样对他?”
贺明楼无地自容,摇头苦笑,“小凌是孩子,倩怀也是孩子,血浓于水。”
江越无法理解,他是最偏心贺凌人,无论任何事他都以贺凌为重,听贺明楼这说他只觉得很奇怪,“小凌是你养大,难道对你来说两个孩子孰轻孰重没有区别?”
“去收你东西。”
江越做事很麻利,就连打包行李都很快,衣服和生活用品分类收纳好,箱子拉随时都能关水关电走人。
他把整理好行李箱推到客厅角落,忽然家里门铃响。
他下意识地往卧室方向看眼,莫名有些紧张。
贺凌自然也能听见,但他只是把房间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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