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啦。”
柯熠辞话拽回温翎注意力,他把这点小异常归结为自己敏感神经,于是回到桌旁指导柯熠辞画。拾起铅笔在画面上修改翅膀角度,整体结构稍作调整,写下几句建议,温翎把纸推到柯熠辞面前。
“好,改改。”柯熠辞说。
温翎摁亮平板电脑,调出日历,距离暑假结束还有十二天,他在开学那天日期上画个圈,不舍地叹气。
和众多大学生样,温翎也不喜欢去学校,不是因为课业上困难,主要是日常沟通。他是走读生,习惯于独来独往,优越家境更是为他和同学之间交往划下道鸿沟,再加上大学对学生约束较少,温翎几乎没有参加集体活动机会。大时他凑热闹加入志愿者社团,负责海报设计这块工作,却也只聚焦于完成任务,因为他口不能言,线下志愿者活动纷纷婉拒他。
“谢谢。”温翎提着零食袋。
“辞哥在楼上吗?”温瑞雪问。
温翎点头。
“你们昨晚看什电影?”温瑞雪走到水槽旁,拧开水龙头,用冰凉流水冲洗胳膊消解暑意。
“恐,怖片。”温翎说,“没看,完。”
路,像条粗壮蜈蚣。画面远处影影绰绰房屋,没有任何月亮、星星或是路灯之类光源,看起来阴森可怖。
很难想象这是温翎画出东西。
柯熠辞以为温翎这种性格小孩童年,理应是鲜花团簇、无忧无虑,2008年温翎,算下大概六岁。六岁孩子难道不应该画些阳光明媚作品吗?为什看起来如此离经叛道?
再翻过页,只体型庞大蚊子出现在画面中央,蚊子细长口器串着排小人,蚊子腿下方站着男女两个手牵手小朋友,看得柯熠辞毛骨悚然。
温翎放下手机,见柯熠辞杵在书柜前动不动,便走上前拍下对方肩膀,没料到这人吓得抖,猛地合上画册,惊慌失措地看向温翎。
“
“辞哥家没空调吗,让你看恐怖片降暑。”温瑞雪拽张餐巾纸擦手,“爷爷念叨你晚上,生怕再丢。”
温翎提着零食上楼,拆开袋虾片放在柯熠辞左手边,说:“吃。”
“哥,出门啦。”温瑞雪站在楼下喊,“晚上别等吃饭。”
温翎站在台阶上,身体探出扶手,问:“去,哪?”
“哎呀,找同学玩。”温瑞雪背对温翎不知道在忙什,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拿上手机离开店门,挥挥手,“拜拜。”店门关上,温翎似有察觉不对劲,他走到窗户边,看着温瑞雪顶着大太阳穿过十字路口,渐行渐远。
温翎不理解地歪头,柯熠辞胆子真很小,简简单单就能被吓住。
“啊,该上课吗?”柯熠辞用平生最快速度把画册塞回原位,火速坐到书桌旁,拿起铅笔殷勤地问,“们画什?”
温翎不明所以地坐回桌边,他把自己画几只喜鹊展示给柯熠辞看,说:“描,这个。”
“行,没问题。”柯熠辞满口答应,他抹掉脑海中蚊子杀人画面,专注地描摹喜鹊飞翔姿态。
楼下响起“砰砰砰”敲门声,大抵是温瑞雪回来,温翎下楼开门,温瑞雪提着袋零食走进来,顺手塞给温翎:“和彤彤去看电影啦,这是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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