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江安把帕子放到盆里清洗,“就说今天这事吧,虽然老爷很生气,老太爷对少爷也不满,但还是有人站在少爷这边。”
“少爷不知道,当时皇上只让老爷去,鸿少爷说不放心您,跟老爷起去接少爷。有他在,都没事。”
洗着帕子少年,慢慢停下手里动作,他皱皱眉,“刚才在门口少爷不该给他难堪,都是家人,有点
从老板那里得知,这个小孩老家闹饥荒,母亲哥哥都饿死,他被父亲卖。
江怀黎选他当自己书童,江浩严那时不太赞成,但是儿子喜欢,他只坚持下下就妥协。
江怀黎把男孩带进江府,并给他起名为安。
江安确实不够机灵,笨笨,刚进江府时紧张畏缩,跟在江怀黎身后哪里都不敢去,十多年过去,他活泼许多,哭得也没那频繁。
江怀黎已经很久没见他这哭过。
江怀黎无奈:“谁说去祠堂就要跪?夜里祠堂没人。”
江安愣下。
江怀黎看着他红着眼怔愣样子笑笑,“去祠堂是好事,不然今晚不知道多少人要来们院。你去找点吃,们今晚在祠堂好好歇歇。”
“哎!把少爷送进祠堂就去。”想到少爷可能四个多时辰没进食,江安也着急,可是他不放心少爷自己走。
江安有时笨笨,但伺候人很妥帖,不到刻钟,他不仅带来热食,还有热水和药膏。
家仆江安搀扶下向自己院子里走。
他走和平日样,只是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层细汗。
个家仆匆匆跑来,对江怀黎躬躬身,“少爷,老太爷让您今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家仆口中老太爷,是江怀黎祖父江绍光,曾任太傅,现已告老出仕,但声望不减当年做帝师之时。
江怀黎猜到他今日行为,祖父也不会认可,可他没想到,他连责问也没有,直接罚他跪祠堂。
他看看自己磨破膝盖,其实不是什重伤,概因他贴骨皮肤太白,青紫和鲜血显得刺目,看起来很可怖。
“对不起少爷。”江安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拿着热帕子擦掉他腿上眼泪和鲜血,小心翼翼给他涂好药膏。
要收回手时,江怀黎抓住他手腕。
江安茫然地抬头看向他,“少爷。”
江怀黎很快就松开手,笑笑,安慰他:“没事,没什大不。”
“少爷你吃,先看看你膝盖上伤。”他把包热乎乎枣糕放到江怀黎手里。
江怀黎坐在软垫上,伸出只腿。
刚吃完小块枣糕,感觉有滴泪落在腿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江怀黎低头就看到江安正偷偷抹眼泪。
江安打小就爱哭。
江怀黎七岁时,江浩严带他去选书童,在众机灵男孩中,他看到有个四五岁小孩正在角落偷偷地哭。
江安气得眼睛更红,“们少爷已经跪那久,怎能再跪啊!”
“你看啊。”他着急地拽着老太爷院里家仆,“他在宫里已经跪出血!”
家仆撇撇嘴:“你跟说也没用啊,只是个传话下人。”
江怀黎说:“去祠堂。”
传话家仆走后,江安还在激动地说:“少爷,你真不能再跪,们别去祠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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