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钟身影消失在进站口,钟莹眼泪唰地流出来,执拗地站在送别地方,钟静拖都拖不走,无声哭泣五分钟。然后对着关闸站口挥挥手:“再见。”
“至于吗你?”
至于,十天后她不会送他,就提前在这里幻想着与他告别吧,再见老公,再见晏宇,再见纸醉金迷咸鱼人生。
回到家钟莹忙碌下午,在小房间里扒拉几个小时扒出条裙子,嫌皱赶紧过遍水,让钟静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干。自己洗头洗澡做保养,挖掉整罐润肤霜敷满全身,卫生间关门闭窗放热水,待蒸汽腾腾时光着身子在里面呆十五分钟,接着冲掉残余霜膏,出来再薄涂层保湿。
她顶着肩膀让钟静摸:“什感觉。”
钟莹脚步顿,停在他半臂之外。整分钟,步子迈不动,头也扭不,长久存于心上小裂缝慢慢扩大,大得她都感觉到穿心风。
她知道这天会来,进入八月后就时刻预备等待着,然而真来却又有种失真感。
好像电视剧啊,他们在爬着葡萄藤晒着萝卜干胡同里相遇,面对相反方向,不看彼此眼睛,把诀别消息说得风轻云淡。
九峰,九峰,西北偏远城市偏远郊野,有他想要追逐未来。十天,十三年,不管那个契机还会否出现,都再与她无关。
“想单独约你吃饭,你大概不会答应,就借许卫东这个机会块去吧,当你给送行。”
。许卫东电话里唾她口,说这钱出不着,你定能选上,就等着看你在工体大放异彩。
来自小父亲盲目自信和强烈要求,钟莹只好答应试试,被撵出来可别怪她给推荐者丢人。
所以,他知道她传呼,知道她固话,就算时兴起想请客,联系不到她是不可能。
钟莹掏出传呼机翻翻,早上七点还真有个许卫东号码,那会儿她在赖床,没听到吧。
“等下给他回电话,今天晚上有事,去不。”
“肉和骨头感觉。”
“滑不滑,是不是感觉手都放不住,直往胳膊上出溜?”
是啊,还有十天,家人要送他,朋友要送他,去那远那久,行李收拾起来也需要时间。不见,就很难有机会再见。
晏宇见她僵在那儿不动不语,又道:“傍晚来接你?”
老钟说话声远远传来,钟莹微微点下头:“嗯。”
爸爸来北城时,她热情欣喜;离北城时,她失魂落魄,倒也符合情境。过于丧气神情弄得老钟反过来安慰她两句,过年就回家,别舍不得爸爸。
临进站时又叮嘱她,保持健康积极态度,学习打工不可本末倒置,个人问题要慎重。钟莹强打精神应承,给他个告别拥抱。
晏宇盯着她手里传呼机,又捏捏裤兜里纸条,她新号码竟然是从许卫东嘴里得知,除习惯酸苦交杂,他也没什特别感受。
“已经答应他,答应他们夫妻起到。”他把夫妻两个字咬得很重。
想看她气急败坏吗?钟莹微笑:“会告诉他们分手,你想去就自己去。没别事快走吧,爸马上下来,省得他看见你生气。”
说罢从他身边走过。心平气和嘛,她做得到。
“十天后,就是二十五号,要动身去九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