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柔:
她不敢告诉许卫东堂妹“光辉”历史,生怕惹来丈夫嫌弃。只好私下里告诫苏燕云,晏宇结婚,不该动心思不要再动,否则真会把苏家脸丢光。
苏燕云只是轻轻笑声,脑袋晃晃,分不清点头摇头。
苏小柔不知道是,每天苏燕云走出许家,都会在十六号虚掩门前停留会儿。那两个人就在里面,她听得到他们说话声,笑声和些让人难以忍受动静。
他们待多久,她就听多久,直到脚步走向大门,她才离开。
怪,捏着裙边越拧越紧,拇指关节扭曲,拖鞋里露出来脚趾也用力抓着地。
“小柔姐,你穿着拖鞋小心点走路。”
讨厌声音响起,苏燕云迅速转头,见苏小柔不知什时候出去,落地玻璃窗外三人同走进院中,正是许卫东晏宇和永远矫揉虚伪钟莹?
是,按照昨天约定,他们又来蹭饭,许卫东毫无异样,仍口个称呼他们为“两夫妻,两口子”。而晏宇和钟莹也依然亲密无匹,贴着揽着抱着,旁若无人地柔情蜜意。
不是无人,是旁若无她。从下午到晚上,除苏小柔,没有人跟她说过句话,也没人赏过她半个眼神。
第五个蹭饭夜晚,钟莹在饭桌上跟许卫东讨论乐队选拔鼓手事。上午晏宇陪着她去幸福村排练室,见到几位摇滚大神,敲八节基础鼓点,再给两段不同风格音乐配上节奏。大神们什也没说,让她回家等通知。
“估计是黄,”钟莹对自己没信心,“在前面那小子打得太好,都想给他鼓掌欢呼,跟人家比,就是幼儿园毕业。不信你问晏宇,真不行。”
晏宇微笑,拨过她颊边缕碎发挽到耳后:“觉得你打得特好,技术不懂,但论气质,没人比得过你。”
许卫东拍大腿:“说对,摇滚是什呀,就是种范儿,种精神。你敲得够劲儿,让观众兴奋起来就行,谁管你技术高低。”
不止这天,往后连着四天,他们天天晚上都来蹭饭。钟莹工作并没受到任何影响,还跟许卫东抱怨给她找活儿太多,两人开起玩笑来还是那熟稔自然。晏宇看着她眼神也如既往深情款款。
苏小柔怕钟莹不舒服,前两天就跟苏燕云说过让她先回家。她回,但是第二天又来,第三天也没落下。
几个人中只有她还会关照到堂妹感受,跟她说上几句话。但她似乎并不领情,不是不吭声,就是敷衍地哼两声,然后持续用直勾勾眼神盯着地面,家具,饭菜或晏宇钟莹。
随着那眼神越来越直,直得有些森然之光,苏小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短短三四天,堂妹温和谨慎气质消失殆尽,整个人再次流露出她曾见识过阴戾感。尤其在她几次想跟晏宇说话被忽略,接着钟莹发出意味不明笑声之后。
每天,晏宇两口子告辞,苏燕云就紧跟着告辞,许卫东也不再留她,连句送她回家客气话都不再说。苏小柔忧心忡忡,生怕堂妹又做出什丢人事,给二婶打电话委婉地表示天热,让云云不要每天往香樟胡同跑。结果二婶说苏燕云在家做噩梦睡不好,自从去许家玩,人开朗多,在那还能帮她干点事,让她不要客气,是妹妹应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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