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之没有出声打断他,仅是安静地看着他。
燕澜从来不觉得他过去不堪回首,因为他坚韧心性就是因此磨炼出来,而在如此关键时刻出现谢韵之就像破开浓雾束阳光,无需华丽词藻去修饰,就如他来时突兀,走时也寂静无声,可偏偏在他心里巍峨如山。
想起那时谢韵之,燕澜眼里脸上都是止不住笑意:你教画画赚钱,让在湖边摆摊,卖素描卖自己画过画,还教卖惨,说是这样容易有同情分,可以更容易赚钱。
燕澜:听你话没有放弃,也没再想过要跳到湖里去冷静,在湖边摆摊画画时候其实有幻想过会不会有
燕澜缓缓摇头:是在湖边。
谢韵之很仔细地回想下,“现在能想到关于留仙湖记忆还是小时候事情,很小时候。”
燕澜:第次遇到你时候还只是个高中生,不知道你是什时候注意到,也不知道你是什时候坐在旁边座位,又观察多久才能在脑袋热准备去做件傻事时候叫住。
“傻事?”
说到这燕澜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时候因为压力很大心里很烦躁,想要到湖里冷静冷静,你以为想不开要跳湖,把叫住就开始开导。
留仙湖公园非常大,而它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离留仙湖很近,近得几乎就是落在湖边。
两人在公园里找家露天咖啡店,花束被谢韵之单独放在张藤椅上,连外层包装纸他都小心翼翼地整理下生怕褶皱,而那张写着“韵之,跟约会吧”卡片则是被他珍惜又妥帖地收好。
燕澜手支在桌上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他会儿:这花你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
能看出谢韵之心情非常好,好得燕澜都有些意外。
谢韵之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所以你才会说那称得上是恩情?”
燕澜却摇头:恩情是另件事,是个孤儿你应该知道吧?
谢韵之迟疑下还是点头,这点最早燕澜来面试时候林秘书就给他看过他简历,也告诉他。
燕澜:是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老院长告诉是她在院门口捡到。
燕澜比完手语就指指自己喉咙:是天生说不话,因为声带问题从出生就有,也是因此被亲生父母遗弃,没有可以依靠人,从小到大都靠自己,喜欢画画所以高中成美术生,想上大学去学更高深绘画所以想考美院,可是没有钱,没有钱可以交学费,没有钱当生活费,这个最简单也最困难问题在当时让很苦恼也很绝望。
“本来以为你会和你室友还有那个师弟起来……这是第次被人骗还那高兴。”谢韵之端起面前咖啡杯,眉眼舒缓得和煦又温柔。
燕澜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往后靠,上下扫眼谢韵之今天穿着,脸难怪:说你今天怎穿得那好看。
谢韵之放下咖啡杯给他看自己腕表,“今天出门确实花点心思,连腕表都换最喜欢。”
燕澜忍不住抿唇笑:就因为师弟要来?
“也因为要来见你。”谢韵之说完左右环视圈,好奇地问:“们五年前第次见面难道就是这个露天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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