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气急败坏,咆哮着要他滚样子至今仍在他脑海中十分清晰,他想次笑次。
在他去大学报道前暑假,他在家里天天穿裙子抹眼影涂口红,花枝招展得像朵艳红玫瑰,也因此他化妆技术越来越好。
他爸被他逼得不敢回家,直到他小儿子出生才好似报复般以胜者姿态推开家门,而他也终于见到他后妈,个年轻得好像大学刚毕业女人。
杨晓乐离开家前和那个女人说过第句话和最后句话是,“你也不怕得病。”
从此他没再回去过,银行卡准时到账学费和生活费仿佛是最后父子之情,但杨晓乐很清楚,他爸是怕不给钱惹毛他他女装去公司闹。
杨晓乐用词很沉重,几乎是已经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准备接受来自边羡阳审判。
傍晚时分,燕澜送他到校门,背着包杨晓乐背影都有些垮,在前往边羡阳发来地址前他先打车去家宾馆,如上次看演唱会时订间钟点房,对着镜子抖着手边哭边化妆,刚打好粉底被眼泪晕染得不成样子,眼影也花得像鬼。
最终他只能放弃化妆,先好好哭场。
他对燕澜都没有说过,他为什会喜欢穿裙子,又为什会喜欢化妆成女孩,为什他明明不喜欢那些在酒吧里和他搭讪男人,却又愿意和他们暧昧交往。
为什他有家不回,有家人却跟没有样,活得像个无处可去孤儿。
苡桥:坦白吗?
“不敢。”
燕澜:陪你?
“你陪也不敢。”
燕澜:可是这步你迟早是要走。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有瘾。
他常常会突然疯似想要涂口红抹眼影,想换上最性感裙子。
当这股念头疯狂得无法压抑时,他会趁着燕澜去学校食
他很小时候就失去妈妈,而对他只负责打钱,不闻不问花花公子爸爸枕边情人换得比衣服还要勤。
以前他每次晚自习回家,他最恶心就是出现在玄关高跟鞋,还有散落在客厅地板上衣服,隔音效果很好墙壁不至于让他听清楚主卧动静,但隐约声响也足够他恶心得浑身发痒,还幻听似总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喘气。
这种折磨在他青春期里持续段不短时间,也在他心底种下颗想要疯狂报复种子。
而他想出最绝办法就是拿到美院录取通知书那天,他浓妆艳抹,穿着裙子在家里等他爸回来。
声甜甜爸爸换来个让他耳朵差点聋掉巴掌,虽然很疼,但他乐死。
杨晓乐嘴巴扁往前步抱住燕澜,他身材娇小,像这样抱着燕澜远远看就是贴在他怀里。
“不想他恨死。”
燕澜只能拍抚他后背,无声地安慰他。
杨晓乐根本没得选,坦白切是他目前唯正确选项,除此之外任何选择都会让他成为个逃避责任懦夫,无药可救感情骗子。
“这可能就是以前和那些人暧昧谈恋爱,然后又单方面分手玩消失报应吧,真是恐怖……他就是来惩罚。”杨晓乐说话声难掩低落,神情疲惫地从燕澜怀里退出来,“承认很恶劣,但可没想真成为无药可救人,会好好跟他坦白,不管要做什,会好好祈求他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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