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睛闭起来。
然而黑暗中有丝极其细腻白玫瑰花香,冷淡持久,像是初春融雪,恰到好处,沁人心脾。这种香气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竟然想拍手叫好,然而只是转瞬即逝,瞬间归于虚无。
幻觉又重新回到他意识里。
错觉?
肖重云自厌恶地睁开眼睛,拿起夹在报纸上挂号信,往床边走。取暖器直开着,房间依然冷冰冰,被子摸上去有点潮。他不管不顾地坐下去,把信封撕开,里面是本《戴望舒诗集》。肖重云从来没有买过这本书,他撕开塑封袋,里面突然滚落出些小香珠,柔软而具有弹跳力,瞬间就在消失在地板上。
过。刚才要是真撞上去,这辈子都过不好。”
肖重云很少见到这沮丧和可怜周二老板,声音听上去有点瓮声瓮气:“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好。”
肖重云把学弟带回店里,拉亮黑峻峻店内灯,推开落漆木门走到里屋去,借着月光翻找万年不用急救箱。门口破信报箱没关好,晚报掉出来,周天皓进门时顺手捡起来。肖重云四处找药时,他就坐在柜台前看晚报,卷好报纸里掉出封很厚挂号信。
“肖学长,”他向里面挥信封。
肖重云很快回来,没找到碘酒,只找到瓶医用酒精和包棉签,所幸都没有过期。上药时周天皓也不喊痛,就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任凭肖重云用蘸酒精棉签清理伤口中灰尘沙子。周天皓坐在那里,除眉心皱得厉害,也没有什特别表情,肖重云只能尽量地轻。他用白纱布把破损皮肤盖起来,绑上医用胶布:“谢谢你。”
香气。
那种香气。
就算他躲进百花盛开幻嗅花园,封闭起高墙深院,那种香气只要出现,切就骤然瓦解。这种气息如同跗骨之蛆,避之不及,挥之不去。固体香水,那些柔软小珠是固体香水——肖重云刚刚意识到这些,就头晕目眩。
热,热得空气仿佛燃烧起来。
炙热仿佛要把他
“没关系,”周天皓说,“本来以为自己有点希望,因为你没有拒绝。”
“什?”肖重云问。
他笑笑,大概因为酒精痛,笑起来有点可怜兮兮:“没什。上次小鬼把你衣服都送来洗,你直都在穿,挺好。很喜欢那种气味。”
周天皓自己出门,住以前常住酒店,临走时像是开朗很多,举着包纱布手站在门口:“今天有些话原本不应当说,不过你看也负伤,算是扯平。你就当从来没说过,再考虑下上次说香水品牌事情?来C市是出差,细节问题都可以聊。”
肖重云回到里屋,借着月光打开衣柜。衣柜木头年生久,有点潮湿,衬衫叠得很规整,不同长短季节外套与大衣按照色彩深浅挂得整整齐齐。周二老板说可以报销后,小鬼应该都拿去洗遍。他拉过件灰色风衣,低头仔细地闻。肖重云有幻嗅,纷繁复杂气味他只能感受到极小部分。现在充斥他鼻腔是冰凉铁锈味,消毒水味道,和张文山以前常用香水味,贴身蹭到自己身上。肖重云仔细地,认真地在这些纷繁万象中寻找,试图找到丝现实影子,点周天皓说好闻,干洗清洁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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