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妈说在爸那里过年。刚才重新跟妈说,改在老师家过年。”
之前肖重云拿报纸敲他脑袋,说你爸妈通电话就穿帮。那时小鬼斩钉截铁,说他们不通电话。
肖重云没有想到,不是不通电话,是不能通电话。
倒是惹人心疼。
“爸认为在外公家过年,”张松解释句,“他不会多问。”
肖重云道:“去解决点男人事情。”
他仔细观察小鬼神色,退后两步,纠正道:“不不不是你想那样!像这正派人,夜不归宿肯定不是去红灯街找小姐。你不能这怀疑你老师,真是男人之间事情,顺便为你扫平点未来障碍。”
他进而教育自己学生:“就算是,凭着们师徒情谊,你也不能打电话举报恩师对不对?”
肖重云回来路上顺便买点菜,洗洗刷刷做桌菜,叫小鬼来吃,问他:“今天过小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会儿跟妈说。”张松道。
中央,转过身,真等在那里,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他。
“跟李叔他们说,”肖重云道,“保重身体,新年快乐。”
张文山望着他,没有说话。
两个保镖样男人从门外进大堂,个帮他拉玻璃门,个在前面引路。宾利已经停在门口,白手套司机站在车门边,张文山坐进去,又隔着深色玻璃望他眼。
直到黑色宾利消失在岁末街头,肖重云才松口气。他坐下来,靠在身后沙发上,才发觉背上被汗浸透。张文山果然没有独自赴约。幸好他最后刻,准备那份文件。那是破釜沉舟之举,从此他便与南洋肖家没有点关系,跟张文山再无瓜葛。本来签与不签,于张文山来说并没有实质性区别,然而凡事讲究名正言顺,很多事情旦名正言顺,所谓族望声名,便截然不同。
小年夜就着桌子炒几盘菜,大年肖重云坚持认为不能含糊。他去菜市场花十块钱买叠福字,正正反反贴屋,取个新年好彩头。然后又兴致高昂地买
因为仓促,桌上就条桂鱼,两盘炒菜,门口买卤肉与凉菜,想着小孩都爱甜食,又炸盘年糕。肖重云拿手菜其实是红烧肉,小时候他因为曾在调香室里徒手调出红烧肉味香水而名震四方,这次时间来不及,遗憾地放弃。
“当年妈这手菜,做得特别好,家传,”他拿起筷子,叹口气,“可惜也就只会做这道菜,导致爸有段时间吃半年红烧肉。”
“妈不会做菜,”小鬼说,“去跟她说。”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端正地坐两秒钟,然后夹肉:“说完。”
肖重云大惊:“你——你之前跟说,你跟你爸说在妈那里过年,跟你妈说……”
张文山是个要脸人,最后筹码,他压对。
仿佛有座大山自肩头卸去,连带着整个人心情都是轻松愉悦。
这种轻松愉悦感直持续到他下飞机,回店里,见到自己学生为止。
肖老板推门进屋,就看见张松在打电话报警:“110吗?老师失踪。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没有超过24小时不能立案?要投诉你们,警号多少——对不起老师回来。”
小鬼挂电话,阴沉沉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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