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同样旋转门,挂着同样陶瓷风铃,同样红砖小路。
路尽头,是堵同样红砖砌成墙,爬满深绿色爬墙虎。
“没有门,”陶片从手中落下去,肖重云绝望地跪在地上,“没有门。”
外套从后面披在身上,张文山赞同道:“当然没有门。毕竟当年那场旧梦,现在都找不到出路。”
“想要去花园散步,”他温和地说,“至少把衣服披上。”
他伸手揽住青年腰,就像亲密兄弟或者朋友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探讨偶然看见新闻:“你学生,已经昏迷好几天,最近Rh阴性血缘缺血。抢救时撑过来,可是人还没醒,任何次危险,他就可能活不过来。”
愤怒。
肖重云气得浑身发抖,他转过身去,拳揍向旁边男人小腹。
那拳用全身力气,半途却被人接下来:“恨?”
肖重云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四五架纸飞机,架都飞不起来,便又哭场。张文山便把书拿回来,句话不说,默默地帮他折,纸片落得满地都是。
肖重云问:“哥哥,你看什书?”
张文山道:“戴望舒诗集。”
“好看吗?”
“不好看,给你折飞机。”
“他从来没有,”肖重云喃喃道,“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稀有血型。以前什事情都让他做,修电暖气划破手,也就缠个创可贴事……”
“不,”肖重云对自己摇头,“你关不太久。是通过合法手续出国,摄制组肯定会察觉到失踪,他们会报警,朋友会找……你不如现在放走,让去见学生……”
“你错,天真弟弟,你还没有看懂,”张文山叹息,“这是盘棋,已经落完最后枚子,白棋尽死,中盘告负。不过好消息是,正巧有那几位朋友,都是Rh阴性血型,也符合献血
他走得跌跌撞撞,撞在沙发角上,又撞倒兰花,花盆哐当声落在地上,花与细叶折断在泥土里,片狼藉。他跪下去捡片尖锐陶片,握在手中。
张文山在背后,笑着问他去哪里。
去哪里?
如果记得没错,同样房间格局,同样小花园,落地窗旁边是旋转玻璃门。推动门出去,便能看见条砖砌小路,通向扇花园尽头木栅栏小门。
那刻,肖重云以为自己手中握着不是花盆碎片,是把刀。他要去找自己学生,谁在小门那边拦他,他就杀谁。
肖重云记得,就是这个客厅。虽然家具器物与先前有所区别,但是就是这个小客厅,就是这样小花园和植物,就是这样老式电视机。
张文山坐在旁边,与他起看。
电视机亮雪花点,画面显现出来。机顶盒录制段当地新闻,看时间大概是早上播出。先是白色病房,忙碌医护人员,因为是华人节目,主播说华语,大概是位华人少年来吉隆坡参加电视节目,出场车祸,司机逃逸中。少年是稀有熊猫血阴性,抢救时血库存血不够,正在向当地华人募集志愿者。
镜头打在少年苍白脸和紧闭双眼上,肖重云全身血都凉。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先步冲过去,手臂却被钳住。张文山抓得很紧,把他拉回沙发上,松开时皮肤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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