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瞬间,他手里还拿着这个人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肖重云气息,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肖重云走。
他走,再也不回来。
如果真逼他回来,当年河,他必定毫不犹豫地跳第二次。
张文山之所以发现事情不对,是有天,他在肖重云看过本书里,发现根烟草丝。严格来说,调香师不应该吸烟。肖重云在回大陆那几年里,染上烟瘾。他虽然不希望这个人重返香水舞台,但是肖重云身体本来就不好,吸烟就咳嗽,后来张文山就狠心,帮他把烟断。
没有人能给他房间带根烟,就连张文山自己,也是散衣服上香烟味,再去见他。
房间光线很亮,每盏灯都开着,因此看得清男人脸上每个表情细节。
中年男人跪在地板上,被反手捆着,满头满脸皆是血。他牙应当是自己咬碎,开口时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又干涸在唇边:“大少,姓肖原本就不是您亲弟弟。不过接外单,没有损坏您利益……”
冷冷声音再次响起:“接着打。”
蘸盐水鞭子抽打在新鲜伤口上,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张文山就端着杯酒,远远坐在门口,看着这场行刑。片刻等到男人终于没有声气,连嘶哑哭喊都无法从干涩嗓子里发出时,他才把酒杯脚边放在地上,走过去,蹲在男人面前:“和肖重云旧账,自己会算。你们找他,有何贵干?”
男人嘴唇动动,大约说什,张文山仔细地听。
因此这本书里掉落烟丝,有问题。
有人在他不在时候,动过肖重云留在这里东西,翻过他书本笔记,搜过他床单被角。
烟丝很新,时间应该就在最近。张文山暗地没动,找懂行人来看回,得到烟草牌子。而能出入张宅人
“循环香这个东西,就是个学术玩意儿,好在哪儿?”张文山把男人十字根根掰开,拿出把枪,枪口朝下,冷森森地扣在痉挛食指上,“想听十个好处,少个,崩根手指。”
有段时间,张文山没事时候,爱去肖重云住过房间里坐坐,摸摸他经常坐那把椅子,看看他被囚禁在这里时,常读书。有时候他会在这里喝酒,瓶瓶,喝掉酩酊大醉。
他在黑暗中进行过无数次设想,想象那个男人,依旧像以前样,坐在床边看书样子,想象他衬衫被撕开样子,想象自己如何彻底地占有这具身体,如同占有朵美丽花。他想过用种种手段,把周天皓抹杀掉,然后将肖重云带回这里。这样做需要付出极大代价,但不是没有成功希望。任何样事物,之所以能成为诱惑,正是因为你得到它时,必须付出代价。可是自己为什没有这做呢?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肖重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来。
那天他离开背影,坚定而决绝,甚至没有回头看眼。
那个背影在张文山无数次酩酊大醉时,从意识深处浮出水面。那瞬间他从未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如此远过。当年肖重云为离开他,跳过次河。那时他自己知道,最坏结果就是把尸体捞起来,抱在怀里,请人结场冥婚,再立座碑,旁边空座自己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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