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定很好,完全都闻不到。”她说,“你适合当位调香师。”
“谢谢。”肖重云说。
他坐在警察局里接受问询,终于见到那本护照。
那是肖重云自己护照。护照当中被子弹穿个洞,内页像是在血水里泡过,早已不能用。肖重云小心翼翼地翻开页,正好翻到他第次去马来西亚出境记录。
那是他和小鬼起出国,参加香水新人秀记录。他只有出境,没有入境,并且从那之后,就直在用张文山给他假身份,在国家这个系统上,再也用不回肖重云本名。这本本应在张文山手中,却被周天皓带在身上。
“哥哥。”
“哥哥。”
“再见。”肖重云低声说,“哥哥。”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片草地上跪多久,直到太阳下山,暮色四合,天空变成墨水样冷蓝色。风从看不见地方升起来,在草间打旋,之前女警察,温和地拍拍他背,把他拉起来:“走。”
“你怎。”警察问他,“不舒服吗?”
就算自己死,这个男人也会活下去,站在黑暗当中,嘲笑整个世界。
他踩到什东西,低头看,是只戒指。
银色素面对戒,上面系条铂金链子。链子很干净,奇迹般地没有沾上血迹。肖重云忽然站不住,跪在地上。
他把那枚戒指握在手中,直攥出温度,才慢慢松开。肖重云展开左手。他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痕迹,是因为曾经长期带着枚难以取下戒指,而磨出痕迹。
肖重云将那枚戒指从链子上取下来,慢慢套在手指上,完美地盖住那道旧痕。
肖重云再翻页,赫然是出境记录和补盖章。
护照里夹着张纸条,被血浸泡以后,已经很难看清楚。大概原本是想和护照起,当面交给他。肖重云对着灯光,勉强认出周天皓笔迹:肖学长,欢迎回家。
“没有。”
“刚才救护队传来消息,你朋友,周先生,伤势没有看上去那重。”她说,“他外套口袋里装本护照,子弹穿过护照时,略微减点速,没有伤到内脏。”
“想点好事情。”女警察向他微笑,“你幸存下来,未来定会比现在好。”
“好像,”肖重云轻声说,“有点幻觉。闻到,娇兰‘忧郁’香气。”
“不,这可能不是幻觉。”女警察目瞪口呆,“‘忧郁’是最喜爱香水。两天前,周末时候用过,或许衬衫上还有点残留味道……”
对,他认得它。
这是张文山和他对戒。他在次激烈性事之后,毫无征兆地取出来,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而他自己那枚,配条铂金链子,直挂在胸前,纽扣紧闭衬衫之下,绝少示人。有次肖重云私下取自己那枚对戒,第二天张文山就叫工匠来,就着他手,微微调戒指松紧,之后就再也难以取下。
就连试着取过程,都会痛苦不堪。
后来肖重云跟着小鬼逃回大陆,专门找去消防队,用特殊工具,才将这个枷锁取下来。
他跪在地上,将带着戒指手指放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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