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英走到半路,听到他这说又折回来,沈听眠下意识后退两步,母亲在他这里永远有压迫感。
“就说句话!”郑文英在喊,她声音很尖,“就句话你就要吵,又开始是不是?”
不是,不是。
沈听眠什也不想说,他知道自己会和母亲吵起来,就像过去样,他们好像不是母子,更像是仇人,互相举着利器要刺死彼此。
他想走,母亲不肯放过他,快步走到他面前,让他看自己,宣泄着自己压力:“早上天不亮就要走,去哪儿买吃?你每天可以吃热乎早饭,只能吃干面包!说你两句就喊起来,你都没有为妈妈想过!”
沈听眠嘴里塞满面包,他不像是人类在吃饭,更像是动物在进食。
郑文英没有发觉这点,她脸上写满疲惫,微微瞪大眼睛,看上去生气又无力,对着沈听眠抱怨:“你怎回事?”
她走过来,打开冰箱,质问他:“全吃?”
沈听眠勉强吞下去,小声说:“饿。”
“这是明天早上要吃,你全吃?”郑文英有些生气地说,她把冰箱门甩上,失望地碎碎说道,“真是,你真是从来只想着你自己!”
:“嗐,就你说这些可感受不出来,你去问问别人,沈听眠给他们感觉绝对不是这样。”
他好像传销头目似开始蛊惑李牧泽:“这说明什,说明他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样,好多事儿只给你个人说。”
“是吗?”李牧泽傻呵呵地听着,眼神逐渐明朗起来,“也感觉,诶,你知道吧,其实,怎说……”
“老感觉他也喜欢,并且已经喜欢很久,比喜欢他时间还要久。”
“噗,”刘老狗笑他傻样,“兄弟,这是人生六大错觉,谁都这以为。”
沈听眠往后退几步,哑着嗓子小声说:“知道你很累。”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不争气!不好好学习,直退步,还每天和吵架,”郑文英很失望地跟他说,“你从来都不知道体恤妈妈,
沈听眠喉咙很痛,他生生咽下去那些面包,并不好吃,但他身体很空。
他知道这句话只是母亲随口而来句话。
他没有反抗意思,他不敢反抗,他直畏手畏脚活在这个家里,生怕有天会被母亲轰出去。不管在什时候,他都害怕和妈妈说话,怕和她交流,不敢说任何真话。
可此时,他不受控制。
“怎只想着自己?”他在抖着,字句问她,“什时候只想着自己?”
沈听眠内心世界正在天崩地裂,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不坚定状态直到这夜才被彻底定型,而导火线只是句话而已。
傍晚写作业时候,他忽然很饿。在很长段时间里,他都属于对任何食物索然无味状态,但很偶尔,他会克制不住去,bao饮,bao食。于是他去厨房翻东西吃,冰箱里还有李牧泽上次送他芝麻饼,他没有吃,拿袋子密封好放在冰箱里,跟妈妈说在做生物实验,不能碰这个饼,如今已经放置在那里很久,可以肯定是,那个饼已经坏掉,而他并不会去吃。
除此之外,冰箱里只有几个面包,于是他拿出来全都吃。
郑文英在他身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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