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沈听眠大笑两声,让李牧泽车骑得七扭八歪。
他很恍惚,没见过沈听眠这样,没有听过他这响亮,这爽朗笑声,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出现幻觉。
但是沈听眠还在继续。
他大笑着,没有分寸,不计后果,在广阔天地间,用最原始最世俗方式表达着自己,放声大笑。
“复读班比较好,流程也不麻烦。”
“噢,那很好,等你毕业,们再去毕业旅行。”
“答应你还是算数,”沈听眠说出用意,“们什时候去旅馆?”
李牧泽又开始骑得摇头晃脑,沈听眠终于在此刻读懂这是某种羞涩,他笑笑:“等成绩出吧。”
李牧泽稀奇古怪地问:“成绩不好就不去?”
说,“行,慢点。”
他们在此刻是恋人吗?
沈听眠想,不,更像是起长大农村哥弟俩,现在收工,要齐回家去。团团云被晒成红黄色,李牧泽T恤面料起球,学生时代旧自行车上布满划痕。
沈听眠被这凶狠夏日淹没。
“牧泽。”
他们人生在历史上也不过个百年,要拥有它,沈听眠畅快淋漓地在风中想,拥有它,把握它。他举起只手臂,去抓头顶太阳,这个百年有天有地,有悲有喜,还有他如何也舍不得,注定要厮守终老李牧泽。
沈听眠升起奇怪怜悯,而这份怜悯小情绪和被怜悯对象样可爱:“不会,们怎都会去。”
李牧泽很想稳重点提出他困惑,但这份困惑太猴急:“那为什不明天去?”
他们现在确有大把时间。
而沈听眠在笑,不说理由,只是笑。
李牧泽扭过头,凶巴巴又问句:“问你,为什不明天去?”
“嗯?”
抬起头便是云霞满天,金色,世间万物都是金色,沈听眠看着李牧泽头发随风扬起来:“毕业旅行可能陪不你,也快要开学。”
李牧泽身影随着骑车频率晃动在疯长绿色里:“你确定要去上学吗?”
“嗯,去三中上。妈已经帮报名复读班。”
“不去跟应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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