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岄郴性子冷淡又好强,心事从来不会告诉被人,魏徽知道,本是随口问没指望他回答。
哪知管岄郴开口:“梦到被送来当质子之前,和父王谈话。”
“无非让你收好本分,要为大局着想?”魏徽不以为然,嗤笑声,音色有些沙哑又很轻松,“当年父王送六弟去别国成为质子时候,也这样。”
“本以为父王很疼,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管岄郴嗓子是哑,昨晚叫得激烈还没恢复过来,他平静地陈述着,
管岄郴惨笑下,“真能够成为制衡您棋子吗?”
寅王沉默,须臾,开口:“郴儿,父王需要时间。”
“……”
“你哥哥们为国效力,各有所长、能够为本王分忧,而你志不在此,只有你是最合适人选。”寅王说,“你走,对大寅没有影响、也能让梁国安心撤兵。不管怎说,你都是本王儿子,等时机成熟或者稳定,定会想办法接你回来。”
那是管岄郴天真最后天,寅王没有丝温情目光让他明白父慈子孝是个笑话。
有所长,儿臣被各位哥哥和父王、母后宠就只好躲嫌。”
寅王摇头,意有所指,“生在皇室,肩负重任,从来没有置身事外说,这是你应该承担责任。”
管岄郴不以为然,搂上寅王胳膊,“责任就是孝敬您和母妃、敬重各位兄长、再带好妹妹们。父王,您解,对朝政之类事情真不感兴趣,再说句大逆不道话,以后不管哪位哥哥继位都会照顾吧,就做位闲散王爷就好。”
寅王底底地笑两声,却没什笑意,“你啊,所有兄弟里就你会偷懒。”
管岄郴嘿嘿笑。
正如寅王说,皇室子弟从始至终都不能置身事外,向来身不由己,为大局、为利益,帝王之间博弈,以人为子、天下为码,赌个皇权富贵,巅峰盛世。
凄厉哭声和兵刃相接声音渐渐退去,被悠然静谧呼吸取代,阵被褥摩擦声响,其中人呼吸渐渐急促,猛吸口气,被噩梦惊醒,急促地喘息着。
“嗯……”男人发出个慵懒鼻音,抬手圈住管岄郴腰,“做噩梦?到本王怀里来。”
许是梦境太真实,让管岄郴没有回过神,又由着魏徽抱着他躺下,在男人炽热怀抱中平复心绪。
“怎还哭?”魏徽懒懒地问,带着餍足和未醒困意,“给本王说。”
兵刃声音越来越大、淬满鲜血兵器撕碎伪装祥和。
“不要,父王,为什要让去梁国?”管岄郴跪在地上,哭得痛彻心扉,“不要去,父王,你不是最疼吗?现在齐国正在攻打们大寅,这去还回得来吗?”
“你也知他们在打们?”寅王嗓音不似之前柔和,冷酷漠然,全然没有对待小儿子宠溺,“郴儿,你向闲散惯,说过,身为皇子,有应尽责任和义务,现在需要你尽份力、百姓也需要安稳生活,战火让太多人流离失所,你宫里尽享富贵,忍心看手无缚鸡之力子民颠沛流离?”
管岄郴哽咽地说不句完整话,颤声问:“可是……什是?”
“因为你是本王最宠爱儿子,”寅王冷漠道,“他们需要个能制衡大寅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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