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咬着唇，竭力
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失态，那些目光变成如有实质尖刀割舍他皮肤，血迹从没有刀痕伤口中渗透出来，腥味萦绕在他身体上。
他
步步走进前台，柠檬水是冰镇，杯子上冒着水汽，指尖碰到杯壁，入骨寒意钻进身体，他手臂颤，没有拿稳杯子，“啪嗒”地重重下，柠檬水掉在地上，撒
地狼藉。
服务生愣愣，“您好，您需要再点杯吗？”
林煦回过神，隐隐听到别人对他讨论，眼前景象扭曲，画面裂成碎片，无数唾沫星子喷向他后背，干瘦如柴手从手机屏幕中伸出，要把他拉进遍地尸骨深渊。
二次元恐惧席蔓延到三次元中，这刻
他只签个“喜得千金”，所以记忆深刻。
林煦万万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读者，心脏狠狠地捏着，是快让血管爆炸力道，让他指尖颤栗，痛感顺着心脏涌入四肢百骸。
“
之前很喜欢旭天啊，他文写得多好啊，有剧情、又深度，他出每本书都买，每场签售会都去。哎哟，他怎
抄袭啊！”
“谁知道呢，这房塌得猝不及防。”红裙女孩感慨，“而且今天吃瓜，把默之言所有事情都挖出来，他五年前就死不承认呢。这点就更让人恶心吧，明明都做，所有人都知道是照搬，承认下、道个歉怎？哎……结果他换个笔名继续圈钱。人家墨暗这几年不温不火，结果抄袭者还火遍文圈。哪有这样道理啊？倒胃口！”
“可不是吗，这件事真太气人，真气得肝疼。创作者容易吗？这些字是人家点点敲出来，他这复制粘贴几分钟就盗取别人心血！太过分，真太过分！”另位女孩儿越说越气愤，音量都变大，引起旁边人侧目。
凉爽空气扑面而来，立马缓解身上黏热感。
这时候人流量很大，林煦点杯最简单柠檬水也需要等五分钟才能拿到。
他没有手机可玩儿，坐在椅子发呆，看着墙上钟表上时间，想着江旸。
“哎，今天那事儿你知道吗？旭天就是当年抄袭默之言啊。”旁边那桌声音传进林煦耳朵。
林煦骤然僵。
红裙女孩让她小声点，讪讪地喝口奶茶，“当年那件事也闹得满城风雨，但网友也挺缺德，还爆出默之言隐私，电话号码之类。”
“啊？那才解气啊！”另个女孩儿愤愤地说，“这种人就该骂！那条微博也翻到，电话已经注销，哼，缩头乌龟。他姓林吧？”
“林先生，您柠檬水好。”服务生对林煦说。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店里所有人听到。
两个女孩谈话止住，大概是姓氏上正好相撞，她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林煦。
“知道啊，今天还去他签售会啊！”另个女生气恼地说，“闺蜜特别喜欢他，但是怀孕不方便去现场，特意让帮她要亲签。结果还没把书给她，就出这个破事儿。”
林煦手攥紧，看向隔壁桌两个女孩，其中位穿着赤红连衣裙女孩子映入他瞳孔。
鲜艳颜色容易给人留下记忆点，这是整场签售会上唯红色。
红裙、闺蜜怀孕。
———没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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