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旸只是看眼,心脏传来不可名状疼痛,痛得他呼吸困难,难以迈步。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蹲下,轻柔地抚上林煦脸,低头贴上林煦额头,低声道:“煦煦,回来。”
林煦没有反应,眼睛都没有眨下,呆滞、僵硬。
明明是夏天,他身体却很冰,皮肤青白,宛如在冰窖里呆着样,嘴唇也毫无血色。
“知道你很难受,没关系,交给,切都交给好吗?”江旸声音是从未有过柔软,
林煦是个不会放肆发泄情绪人,有什事情个人熬着,哪怕快要崩溃也很少向外人倾吐个字。
这也是为什当年杨小凌口不择言,说林煦把负面情绪宣泄给他时候,林煦会那受伤。
林煦经受朋友背叛、网络,bao力、父母去世,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个人消化这些东西,唯次没有忍住向父母倾吐,结果换来是他们离世消息。
所以林煦害怕,害怕开口会伤害别人,会造成无法挽回局面。
他变得自闭、沉默,独自封闭窒息空间里熬着,几近自虐样折磨自己,放弃挣扎,像滩烂泥任由践踏,在荒芜悲寂世界里随风而散,彻底消亡。
江旸赶回家时候是杨小凌来开门,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不敢贸然开口,用眼神询问林煦情况。
杨小凌脸凝重,压低声音说:“不太好,来时候他躺在床上,叫他也没反应,到现在这久过去,句话都不说,和当初情况模样。”
江旸额头上流着汗,还在喘气,眸光凝成深不见底幽潭。
“当年他躺在浴缸里浑身是血,把吓坏,手腕上缝十多针,”杨小凌心有余悸地说,“你这次好好陪他,千万不能让他个人独处。”
江旸颔首,嗓音嘶哑,“明白。”
林煦习惯隐忍,习惯个人背负沉重枷锁,镣铐将他锁在不见天光深渊,天上落下全是黑色雨水,污浊他原本干净容颜。
“江旸,”杨小凌走之前对他说,“如果待会儿你说什林煦都没有反应,别气馁,定要不停地和他说话。上次他就是靠着你才挺过来,这次有你在,相信他会比五年前更勇敢。”
江旸没懂为什说林煦靠着他挺过来,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机。
杨小凌走后,江旸推开卧室门,看到蜷缩在床上林煦。
只是三天不见,林煦瘦大圈儿,好不容易养回来肉感没有,眼神涣散无光,像个失去灵魂布娃娃,似乎连呼吸都没有,颓废沮丧,失去生机。
杨小凌准备走,突然想起来什,问道:“来没瞧见乐乐,狗呢?有它在话,小煦注意力应该会分散点。”
“……”江旸深深地吸口气,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它没。”
杨小凌愣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在回来路上接到宠物医院打来电话,”江旸疲惫地靠着墙,目光晦涩,眉眼间痛苦难以隐藏,“死于车祸,昨天林煦带它去医院时候就已经没气儿。”
“怎会这样……”杨小凌捂住嘴,眼泪从脸上淌下来,声音颤抖,“难怪……当年他父母没时候也是这样。个人闷着,不吃不喝也不睡,熬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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