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它取个名字吗?”赵西文来他家看狗时候问道。
“不知道。”林煦恹恹地坐在地上,摸着小狗脑袋,“没有想法。”
“不如叫乐乐?快乐乐。”赵西文蹲下来,嗓音
样曝光、样地离世,样崩塌。
林煦觉得自己应该早就死。
死在不断朝他喷来污水中。
死在连父母尸骨都找不到车祸中。
死在乐乐在他怀里咽气黄昏。
它出现在林煦最混沌、糟糕日子中,陪着他起度过无数糟糕又黑暗光阴。
它会静静地趴在林煦脚边陪他码字。
它会在林煦回家后第时间冲过去迎接主人归来。
它是不论林煦多被人厌弃、责骂,都不会抛弃他家人。
不管林煦在哪里,只要喊出“乐乐”,它就会冲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伸出舌头冲他笑,晃动着尾巴乖巧地讨好,等待林煦接下来命令。
心碎无望。
“乐乐,乐乐……”林煦激烈地发抖,浑身都在痛,肺部空气碾成碎片,像把把刀子割着五脏六腑,腥浓血水不断地往上冒,“江旸,是……都是因为!为什要带它出去,是害死它,是害死它!”
“不是,你没有,”江旸哽咽道,用力地握着林煦手,试图给他力量,“你别这样想,不是你害死乐乐。”
“是……真是……”林煦回忆着昨天切,每帧画面都清晰无比印在他记忆中,每秒都是噬骨痛彻心扉,“是想要买水,出来忘记牵它,它就这冲过马路……”
林煦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问:“江旸……怎办,害死乐乐……它就在怀里咽气,看着它死掉,却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救它……”
·
林煦最后是哭晕过去,大起大悲情绪让他耗尽体力,他睡长长又沉沉觉,如既往地做梦。
只是这次不是噩梦,而是梦到刚刚把乐乐抱回家时场景。
那时候它只是只三个月大狗崽,可是它很好养,林煦从来没有操过心,定点大小便只教两天就学会。
那会儿林煦抑郁症刚刚有所好转,对于很多事情仍是提不起兴趣,家里多出个小家伙确实分散注意力,没有让他时时刻刻陷入低潮情绪,得分出点精力随时注意它有没有捣乱。
狗狗世界纯粹又热烈,眼睛永远赤诚干净,认准主人后会奉上生忠诚和欢喜。
林煦泣不成声,哭得几乎晕厥。
他看不清江旸脸,也听不到对方话,完全陷入无尽自责中,神智混乱,大脑皮层剧烈疼痛让他无法停住激烈情绪。
果然,切都没有变。
五年前他无法改变父母离世,五年后同样阻止不乐乐离开。
他把脸埋进江旸肩膀,闷声嘶喊,看起来是在问江旸,实则是在质问自己。
乐乐是在林煦怀里咽气,林煦亲眼看着它失去呼吸,心脏停止跳动,躺在他腿上逐渐僵硬。
乐乐眼睛点点地失去光彩,变成个没有光泽玻璃球,再也合不上眼皮,只能僵硬“盯”着某处,结束陪伴林煦短短五年时光。
生命离世像把攥不住流沙,眼睁睁看着它流逝却无能为力。
乐乐对林煦来说不只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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