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站在台阶下,把手里另个袋子提到门口放着,没跟着进去,把说话空间留给程家人,打声招呼就走。
程奶奶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那个贴着程彦遗照骨灰盒,无声落泪。
程沁沁给程奶奶和程晚秋都倒杯水,大概这几日总是哭关系,程沁沁眼睛红肿得厉害,她勉强笑笑,沙哑着声音对程晚秋道:“路途遥远,小秋辛苦。”
程晚秋手捧着杯子摇
王伯站在边上看着程晚秋抱着骨灰盒,也忍不住低声啜泣,尽管他们早就知道程彦因病去世消息,但时至今日仍不敢相信离家多年程彦再回来竟已成盒骨灰。
台阶上老人哭着走到程晚秋面前,跪坐在被太阳晒得滚烫地板上,抱着那骨灰盒痛哭,哭得瘦弱肩膀都在细细颤抖。
那直跟在老人身边中年女人扶着她手臂,声音哽咽:“妈,进屋吧,小秋这路也累。”
程晚秋听到这才完全确定眼前这个穿着黑色旗袍女人就是姑姑程沁沁。
老人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抬眼看程晚秋,竟是怔。
头。
程晚秋忍不住问王伯,“这是座四合院?”
“算是吧,很多年老宅子,只在很多年前翻修过次。”
王伯着急带程晚秋去见他奶奶,提着袋子快步走进那扇垂花门,程晚秋跟着进去就看见院子里养着睡莲水池,睡莲叶子下还能看见尾指大金鱼在水里游,小巧精致。
他正在看那些水池里睡莲,忽然王伯扯着嗓门朝三层石阶上垂着珠帘门喊声:“周姨!小秋来!”
刚才离得远她看不清程晚秋脸,此时这近距离看,看见程晚秋那与程彦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五官,老人眼泪顿时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上半身起,两条细瘦手臂抱住程晚秋,哭得句话也说不出来,晚年丧子之痛已经让她痛不欲生。
程晚秋看着抱着自己老人已经雪白得找不到点黑色头发,终于明白为什父亲临终前哭着说自己不孝,无颜活着见母亲。
他父亲带着他漂洋过海地在异国他乡生活多年,每年都想回来,每年都因为这样那样事情回不来。到后来能回来又查出病,于是又不敢回来,耗着耗着人没,只能由他带着他父亲骨灰回家。
程奶奶哭到后面是他姑姑程沁沁扶回去,程晚秋也从地上起身,抱着骨灰跟着起进去。
程晚秋顿时看向眼前虽然敞开着,但是因为珠帘看不清里面门,个穿着黑色旗袍中年女人扶着个身穿黑色袄裙,满头白发老人从门里走出来,她们头上都别着朵白色栀子花。
程晚秋在看见老人瞬间心头巨震,脊背发麻,被他背着抱着,漂洋过海走路背包忽然间沉得他肩膀酸痛,压得他喉间窒涩。
他看着台阶上陌生老人眼眶发酸,放下手里东西,取下背包,从里面抱出个沉甸甸骨灰盒,面对着老人膝盖重重地跪在石板上,发出声扣人心门闷响。
被王伯称呼为周姨老人在看见那骨灰盒瞬间老泪纵横,布满皱纹双手紧抓着在身旁搀扶着自己中年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搀扶着老人中年女人也红眼睛。
时间院子里尽是老人悲痛欲绝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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