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也不想让周达非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虽然艰难,却是独立,周达非由此获得切成果都完全是他自己。
而裴延尽管会因他人对周达非微词感到不悦,可思考良久,终究不愿意放手。
第二天便开始正式拍摄。
裴延专门交代在自己座位旁放个椅子,以后都让周达非坐这儿。周达非搞不清裴延动机几分好几分坏,可能受天气和心情双重影响,他这几天直闷闷。
而对于周达非每天“连载”《失温》分镜,裴延没给过几句评价,事实上也不觉得需要给。因为周达非自己都能看出来那分镜画得有多糟糕。
周达非知道裴延是个怎样人。可相处久,他有时又会忍不住想,裴延应该曾经也是有梦想,或许他尚未泯灭人性有丝可能对自己高抬贵手。
周达非没什表情地朝裴延看去,心里却是带着丝奢望。
裴延却没有回应周达非目光。
他知道周达非是怎回事,也大致能猜到周达非意愿。
裴延自己出身电影学院,没背景年轻导演经典出头之路他懂——不停写剧本、不停见投资人、在层出不穷无法意想各种麻烦中拍低成本短片,然后投电影节。
共情进行创作终归是靠不住。
裴延平静地嗯声。
“定要画《失温》吗?”几天来,周达非第次问这个问题。
“你不可能永远靠自己经历去写故事、画分镜。”裴延没有直接回答周达非问题,却针见血直戳根本,“就像你不可能永远凭喜好去做件被你当成职业事。”
“为什不能?”周达非立刻反驳,状态与平时跟裴延顶嘴截然不同,他很认真。
裴延框定剧本、风格和拍摄场地,让周达非像带着镣铐跳自己全然不喜欢舞,跳得比做广播体操还难看。
尽管如此,周达非还是每天都得画分镜,画完立刻交给裴延看。
就这样过几日,裴延把周达非累计划分镜放在起看,渐渐发现件让人很不开心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周达非画分镜整体糟糕,但只要以沉醉为主镜头他就画得不错。尤其是沉醉单人镜头,有几个画得相当出色。
结合周达非以前
他们中运气绝佳能炮而红,运气还行能慢慢站稳脚跟,而更多人则是由于种种主客观因素渐渐被淘汰。
“先吃饭吧,”裴延安静会儿,“分镜待会儿再画。”
周达非这秒呼吸是句无声叹气。他有种买彩票却没中奖失望,“今天不太有胃口,你先吃吧。”
裴延闻言也没再多说,自己坐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裴延觉得周达非不需要走大多年轻导演那条路。钱、曝光度甚至是团队和资源,他都可以给他。
“喜欢东西才是最纯粹。而且不在乎故事来源为何,只在乎故事好不好。”
“自己故事往往是最真实——只希望,生命里能够永远有无穷无尽素材去供给创作。”
周达非在和裴延讨论艺术、他人甚至是过往时,可以肆无忌惮口出狂言。
但这就像主人会允许宠爱小狗在自己庭院里拆家样,是种与自由和尊重毫无关系纵容。
旦涉及夺门逃跑,那就完全是另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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