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这才给周达非整晚第个像样眼神。
“你不会想让你爸把你从这儿救走吧?”他笑得依然有点轻浮,“你可是签卖身契给。又不想上你们那学校,不管你爸是校长还是院长,都没用。”
今晚大家喝到很迟,结束后谭总安排住所。
裴延、杨天、周达非人间豪华套房,领房卡后杨天打量裴延和周达非几秒。
他俩整晚都没说话,连个眼神交错都没有。
“那什,”杨天捏捏自己房卡,“先出去抽根烟,你俩好好休息。”
周达非和裴延房间不在同层。电梯轿厢里,楼层数字不断攀升,快到周达非楼层时,裴延忽然开口,“跟你爸关系不好?”
没有人认为这种出身周达非会自沉沦,好像他跟裴延之间定是平等、磊落而光明。
“昨天才碰见你爸妈,今天就看见你。”谭总酒过三巡,说话似乎也多几分诚恳。他对着周达非道,“你妈妈很想你啊。”
整个晚上都沉默被动得像智障机器人样周达非到这会儿才算有点表情。裴延看见他眼神中有片刻挣扎。
“妈妈最近还好吗。”周达非问。
“挺好,就是想你。”谭总对周达非家里情况多少有所解,他顿片刻后道,“你也不问问你爸?”
”
谭总片刻间已经把周达非归成自己这边人,“裴导,这侄子是不是还挺厉害。跟您也打过不少交道,以前没见您收过徒啊。”
裴延敷衍地笑下,“还行吧。”
“那这咱们以后合作就更方便,跟家人似。”谭总也跟着笑笑,“跟你说,小达非可聪明。”
“儿子跟他小学个班,都在附小。那会儿经常跟老周起开家长会,每次都能气死。儿子天天上补习班成绩也中不溜,周达非作业都不写还是全班第。”
“跟仇人差不多。”周达非道。
裴延点点头,没再多说。
叮声,周达非楼层到。门打开,周达非却没有出去。
“怎?”裴延问。
“谭齐回去定会跟爸说。”周达非主动看向裴延。
周达非没说话,把碗里剩下半根骨头啃。
“你爸爸对你期望还是很高。”谭总靠着椅背,可能是酒喝得有点上头,他想想,“这样,这就给你爸打个电话。”
“别!”周达非立刻抬起头。
谭总啧声,“你这孩子”
“今天是周四,”周达非想想,平静道,“晚上他要给本科生上课。”
裴延端着茶水冲周达非看眼,语气竟有几分轻浮,“这厉害啊,看来是赚。”
这次场合与上次截然不同,没有人再会逼周达非喝酒。周达非整晚都面无表情,说话也不热络,可没人敢有所非议,甚至面对他依然是客气而恭敬。
那个李总对着周达非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先入为主刻板印象是很可怕。从前周达非跟在裴延身边,哪怕隔着米远别人也会把他俩往肮脏想。
可如今谭总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形势大不样。周达非父亲周立群不是般大学老师,他是全国最高学府王牌学院院长,座下弟子无数,其所拥有社会资源、业内名望是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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