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跟妈妈很有感情,对爸爸则是句好话都没有。可这个家庭依旧维系到现在,还能举办结婚纪念日……
这当中大约是有些故事。
只是周达非不想说,裴延便也不忍心再问。
他此刻
“母校?”裴延也不是很意外。
周达非偏过头去,不说话。
“这个学校可不好上,”裴延把钢笔取下,放在手里摩挲,“那届全系算上共只有三个亚裔,估计也不比你考上A大容易。”
裴延把钢笔递给周达非,“要看看吗。”
周达非瞥眼,没有伸手。他抱着自己膝盖,目光朝向池塘,却是放空。
“对。”周达非稍稍顿住,“这是话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开场曲,原曲是柴可夫斯基写。”
立秋,风把叶吹落枝头,它却浮在水面,不肯下坠。
周达非说完,又继续吹起来。
裴延也是看过周达非所说奥涅金话剧,约莫还有点印象,记忆里最深是开场前主题曲骇然响起,大幕尚未拉开,漫天风雪便已好似骤然飞扬。
主题曲版本激扬悲怆,不似原曲哀婉灵动,而周达非口哨声在这个寂静夜里显得悠扬空灵,有个没有说出口故事。
引起他抗拒。
“那你没跟你爸拼命?”裴延想起周达非凶悍时候。
“拼,但拼也没用。”周达非吸下鼻子,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满目平静,“后来就自己缓过来。”
周达非从来都是很强悍,估计被刀直愣愣砍上都不会皱下眉头。
可裴延看着他,却知道那表面平静全是纸糊住,摇摇欲坠击即碎,底下不知是怎样洪水滔天。
“当时已经申上,”过会儿,周达非平静地说,“只是周立群不让去。”
池塘边安静好会儿,可空气却是紧绷,只是眼神不会说话。
“那你妈妈呢?”裴延再开口时已经有些生气。
“妈妈很好,”周达非提起妈妈语气完全不同,“可是很多事她也没有办法,不能让她为点退路都没有。”
周达非没有细说,但裴延能猜到他父母关系恐怕也并不和谐。
“你说你不想考A大,”裴延静静听完,“那你原本有想上学校吗?”
周达非没有说话,但目光不小心朝插在裴延衬衫口袋上钢笔飘眼。
那只钢笔裴延经常用,周达非早就注意到,上面有个电影学院Logo,还刻着裴延英文名。
那并不是般学校周边,而是专门发给每届优秀毕业生定制纪念钢笔。裴延对自己取得荣誉从不讳言,直随身带着。
裴延注意到周达非目光,低头看眼那钢笔,下子就明白。
裴延想安慰周达非几句,可他并不擅长于此,自己也有所心虚。
难怪周达非对赵无眠印象那好,说不定就是刚上大学最低沉时候认识。
“你怎缓过来?”裴延知道自己问个很残忍问题,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周达非果然没回答。他放下酒杯,双手捂着嘴吹段小调,目光没有激烈仇恨,反倒是平静中有丝怀念,像是想起段久远事。
裴延眯着眼睛想想,段旖旎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这是什?上次……那个柴可夫斯基钢琴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