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有些意外。
沉醉像是很少会在人前主动说些什
，他不太会表达但是态度坚定，“
能看出来《柠檬凉》换个人拍会是什样，可它并不是那个样子
。
而周达非注意到是，这里没什烟火气，桌上干干净净，碗筷也是
个没有，倒是椅子板凳有倒有歪——看就不是在吃饭。
“你在这儿等下，去喊夏导。”丁寅说。
“嗯，”周达非想
想，又说，“不急。”
丁寅上楼去，周达非找个没倒椅子坐下，过会儿听见有人下楼脚步声。
他以为是夏儒森，站起来抬头看，竟然是沉醉。
夏儒森说话简洁语气严肃，丝毫不拖泥带水。他都没有寒暄，直接问周达非是否愿意来趟他位于上海工作室，洽谈合作事宜。
不知为何，凭着在横店短暂碰面，周达非竟觉得对方可能真是夏儒森。
周达非思想上充满疑惑，行为上却格外积极，在电话里就约定第二天上门拜访。
关于被夏儒森挑中原因，周达非已经隐隐有些预感。
可这对他来说没那重要。
夏儒森在上海有个工作室，租。
与裴延开在CBD摩天大楼里公司相比，夏儒森租来工作室更像是个小微企业。
地处在跟弄堂差不多小街道上，僻静。门前有老得分不清死活枯树，连招牌都没挂，只有个很小铁门供人出入。
周达非现在就站在这扇铁门前。他敲两下没人应，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思考翻墙进去是不是能快点儿-
昨天颁奖典礼结束没会儿，周达非就接到夏儒森电话。
沉醉可能是听丁寅说周达非会来，倒没有特别惊讶，只是稍稍有些没来由羞赧，“你来找夏导？”
沉醉从楼梯上下来，“昨天那个电影节线上展映也看，你短片拍得很好。”
“还有之前，《柠檬凉》，”
“《柠檬凉》就算。”周达非笑着打断沉醉，“这片子是拍没错，但换个人拍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沉醉却难得地反驳周达非。
就像裴延选沉醉演《失温》动机也并不纯粹，可这依然是件双赢事-
周达非在铁门矮墙前又站会儿。就在他怀疑这是不是真是个逼真骗局时，门开。
“进来吧。”开门是丁寅，他脚抵着门给周达非让出空间，“不好意思啊，刚刚在吃午饭，没听见。”
“没事儿。”周达非走进去，院子里没有什特别装饰和填充，只有些摄影器材，像样花盆都找不见个，朴素得像上个世纪大院。
屋里倒是好些，像个正常办公场所，只是跟高端奢华这样词也是沾不上边，眼望去很难让人联想到夏儒森这样德高望重电影界泰斗。
周达非乍听差点以为是骗子。
尽管周达非是拿个还算叫得上名奖，但这行奖项海去，每年崭露头角新人抓大把。
周达非知道电影节会有些人或者公司找上他——这是他参赛初衷，他也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些送上门机会，包括夏儒森。
可客观来说，仅凭周达非目前极其有限作品里展现出来才华，还远远没有到会被夏儒森高看眼程度。
这不是妄自菲薄，这叫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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