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于失去痛苦感知常常是有滞后。
周达非已经离开十个月。这十个月裴延好似活在团混沌之中,知觉麻痹神思恍惚。
这种混沌不仅仅源于周达非,它大抵是从很多年前开始。那个时候裴延拥有上天能给切馈赠——年少有为、天赋异禀、运气绝佳,他过分精明地发现金钱名望就在自己触手可及地方,而梦想团乱麻地蜷缩着,躲在阴暗湿冷角落
裴延定定地看着墙上毕业证书和奖状,眼神说不出来是什情绪,好会儿才说,“周达非曾经跟说过,他很想去们母校,读导演系。”
杨天愣,他很久没听到过周达非名字。
“他甚至已经申请上,可是他父亲不让他去。”裴延说,“不仅如此,他父亲还在他高考后把他志愿从艺院改到经院。”
杨天沉默。
“你说,他父亲是不是非常可恶。”裴延静静地说。
“那时候大家熬夜拍作业就是你现在这样。”杨天也坐到地板上,看起来记忆犹在而动作生疏。
“记得上大学时候没怎跟你起拍作业吧。”裴延说。
“记得!”杨天翻个白眼,“您老人家永远自己搞自己,就差自己演戏,你不用刻意强调。”
裴延扬下眉,不置可否。
杨天安静会儿,看见裴延挂在墙上毕业证书和优秀毕业生奖状,“那个时候真是充满热情。”
回到学生时期拍作业时候。
有天,杨天下午来裴延家里。
裴延现在大多上午出门,去公司解决必需事务,或者去外面接触演员、见些必须要见人。他往往会在午饭前回家,整个下午、晚上乃至夜里,都在独自打磨剧本和分镜。
杨天来时候,裴延和之前每天样,坐在书房地板上写剧本。
他身旁堆着大纲、时间线、人物设定等等稿纸,日光从没拉帘子玻璃门里照进来,书桌上已经长起来吊兰恰垂在他右肩,门开带进不大不小阵风,吹得它晃晃。
杨天看着裴延,欲言又止。杨天知道裴延真正在骂不仅仅是周达非父亲,还有他自己。
因为裴延真曾经试图折断周达非翅膀。
某种程度上,裴延已经做到。
“可是后来你帮周达非很多,”杨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只能宽慰道,“以后来日方长,机会总还是有。”
“是吗”裴延喃喃道。
“后来就毕业,挥别梦想,加入你公司。”杨天提起往事语气是积极愉悦,似乎并不为自己如今选择感到沮丧失落。
过去和现在是两种不同生活,但同样令他感到快乐。
“现在你突然努力得这‘怀旧’,搞得都不适应。”杨天在喋喋不休,追忆逝去大学时光。
而裴延顺着杨天目光看去,却忽然想到周达非。
“你怎?”杨天说着说着,发觉裴延有些奇怪。
“你这是”杨天象征性地敲下门就进来。由于裴延呆在公司时间有限,他最近常来。
“怎?”裴延头都不抬,他耳后夹着根有些发潮烟,正皱着眉在纸上写写画画。
杨天看裴延几秒,忽然道,“怎想起们上大学时候。”
“”
裴延抬眸,“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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