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边走边用修长手指剥糖纸,塞进嘴里:“低血糖,头晕。”
“头晕?头晕你不知道多补补?卓先生给你炖参汤呢?”
顾泠顿在门口,听见“卓先生”时候皱下眉,扭头说:“不吃他东西。”说完,指着孙大夫对许瑞溪说,“他话你听半就行。”
顾泠贯话少,许瑞溪倒不太意外,他意外是,为什顾泠会出现在这里。
文斓看出他疑问,说:“他主治医生也是孙医生。”
“看你这孩子,够呛哦。”孙大夫用小拇指挖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在想要不要跟院长打声招呼,万将来你出点什事,也好撇清关系。”
许瑞溪脸色白,急切地看向文斓,说:“可是先生说……”
“他个外行懂什啦,”孙大夫继续挖耳朵,用他独特娃娃音说,“你这又是提重物,又是连续下蹲,啊,还蹦啊跳,你不累孩子也迟早被你累死哒。”
“……”许瑞溪眼眶都红。
正在这时,门口闪进来个人,打断他们谈话。
许瑞溪醒过来,第反应是去摸肚皮,摸到那里依然圆滚滚,这才安下心来。
“醒?还疼吗?”文斓放下手里杂志问。
许瑞溪摇头,脸色依然苍白,开口声音哑哑:“宝宝……没事吧?”
“没事。”文斓轻声说,“受些惊吓,休养阵就好。”
许瑞溪手按在肚子上,露出自责神情。
被顾泠这打岔,孙大夫仿佛条已经被掏空大王八,顾不上继续恐吓许瑞溪,护着自己口袋里仅剩不多存粮委委屈屈地走。
“喝点水吧。”文斓扶他坐起来,倒杯水给他,“会儿想吃什?”
许瑞溪本来没什胃口,但想到刚刚医生故意吓他时说那些话,知道现在很多事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得多考虑肚子里小家
“他胆小,你别吓他。”
来人竟然是顾泠,他穿着宽大病号服,脖子上围着条厚厚白色围巾,好像怕冷似,削尖下巴缩在围巾里。段时间不见,他头发比以前长不少,几缕碎发随意散在额前,皮肤苍白,没有血色,虽然病号服很宽大,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清减许多。
“干什干什?”孙大夫护住自己口袋,试图阻止顾泠伸手掏东西。
然而他口袋实在太鼓,根本护不住,顾泠维持着面无表情状态,轻松从里面掏出袋饼干和棒棒糖,转身就走,毫不恋战。
“这是买糖,你这兔崽子,你那病房天天堆满桌水果零食不吃,跑这儿来偷什糖?!”
文斓虽然想和他谈谈,但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候,揉揉他头发,按铃把医生召来。
医生姓孙,三十出头模样,人看着严肃,开口却是个娃娃音,十分违和。他白大褂总是脏兮兮,口袋里不知道装些什玩意儿,鼓鼓囊囊,走路还叮当响,文斓度怀疑他是不是穷得买不起包,每天把自己全部家当揣兜里。
这位孙大夫是前不久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专修男性孕科,从许瑞溪上次检查开始,都是他在负责。
“啧。”孙大夫走进门,往病床边坐,便开始摇头叹气。
许瑞溪下子就紧张起来:“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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