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知道,他就不写狗血,早就改行去写爱情正剧,对不对。
他从来没有觉得邵衾寒爱肮脏。
虽然这种想法异于常人,但在很久以前,沈凉也曾经羡慕过这种极端到近乎疯狂感情。像团炽烈火,温暖又滚烫,带着焚烧为烬决绝与孤掷注。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拥有,也不会需要。他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是个人过,只是个再普通不过人,如果不出意外,生中不会遇到太过浓烈爱恨。
沈凉又说:“但应该比你懂得多点……”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邵衾寒那种耐力,额头顿时青筋,bao起,出密密冷汗,却又忍着没有叫出声。
哦,对精神病人应该多些宽容,
对邵衾寒也应该多些宽容……
沈凉这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下来。他掌心落在邵衾寒后背,下下安抚着,然后将对方不住颤抖身躯缓缓拥紧,声音低沉,因为痛意,多几分忍耐:“你怕黑?陪着你……”
他说完和邵衾寒样背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伸长腿,在黑暗中不知踢到什东西,咣啷作响,好似是药瓶。
都将自己关在里面。
人越怕什,就终将被什淹没。
沈凉在纸上书写寥寥几字,就那困囿住邵衾寒生。
“轰隆——”
又是道闪电劈过,漆黑房间霎时亮堂片。在那瞬间,沈凉终于看清邵衾寒脸。他只觉得对方好似流离失所孤魂野鬼,眼中满是空洞茫然,眉头因为骇人雷声而紧皱,竭力将身体缩进墙角。
他最后说:“可以教你。”
窗户隔绝外间模糊雨声,淅淅沥沥,将这方天地分隔成两个世界。那样极端疯狂感情不为世俗所容,所以只能在纸上展现,在书中存活。
沈凉从这刻开始,感觉自己懂什,却又难以用语言描述。但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该先教会邵衾寒如何去爱个人,而不是盲目追逐。
沈凉终于确定自己想法:“邵衾寒,教你。”
再卑劣人也可以拥有份干净纯粹
沈凉动作顿顿,又继续轻顺着邵衾寒后背,语气认真:“下次不许吃,真不能再吃……”
那种药物只会加重他病情。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连空气流淌仿佛都缓慢下来。
时间分秒过去,邵衾寒不知是不是累,终于张嘴松开沈凉肩膀,对方怀抱却并未松缓半分。沈凉在黑暗中摸索着,温热指腹落在邵衾寒冰凉唇上,意料之中触碰到黏腻血液,还有对方战栗牙关。
沈凉低头,在黑暗中定定看着邵衾寒,斟酌开口:“其实……也不知道该怎去爱个人是对……”
这是他笔下人物。
活生生、人物。
沈凉没有再管那碗甜汤。他对着邵衾寒慢慢伸出手,覆上对方冰冷刺骨手背,感受到邵衾寒身形瞬间紧绷,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微微用力,将他拉出墙角。
像是将壳类动物强行驱逐,离开赖以生存且富有安全感“家”。
邵衾寒开始挣扎,沈凉死死制住他,然后把他强行按进自己怀里。那瞬间,沈凉感觉自己肩膀陡然传来阵尖锐刺痛,像是被什野兽狠狠咬住,血腥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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