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只觉屁股又痛又麻,完全不是自己。他哆哆嗦嗦正准备起身,结果不知是不是脑袋给磕坏,还没站稳,眼前黑又晕过去。
仆人连忙搀住他,下意识看向梅氏,欲言又止:“夫人……”
没有她命令,谁也不敢贸贸然去请太医。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楚熹年命好。他逃婚前夜,圣上刚好与太后去城外天峰山上圣庙礼佛,现在还未回京,消息时传不到那里去。
梅氏手段雷厉风行,第时间便命人压住消息,对外只说楚熹年不慎被歹人挟持离京。不管坊间私底下怎传,好歹明面上有个遮羞借口。
都说柿子捡软捏,否则这桩倒霉婚事又怎落得到他们头上。
楚熹年在与谢镜渊新婚之夜和青楼女子私奔,此举无异于把全家拖入险境。梅氏面对这个不成器小儿子,此刻心中也恨得牙痒痒。
“给打!狠狠打!直接把腿打断事,看他还如何跑!”
行刑仆人得令,板子立刻噼里啪啦跟雨点似往楚熹年屁股上招呼,板板到肉,疼得人冷汗直冒。
曲阳候从头到尾直没敢吭声。
意识抬手摸,结果发现满手都是血,双眼缓缓瞪大。
“……”
谁打?
旁持剑侍从见状,立刻单膝跪地请罪:“禀夫人,因二公子不愿回京,与等发生打斗,属下不慎误伤公子,还请夫人降罪!”
梅氏摆手,示意与他无关,随后便冷着脸让人上家法。两名膀大腰圆仆人左右按住楚熹年胳膊,另外还有人手持棍棒站在后面,似乎是准备打他板子。
曲阳候心疼儿子,个劲催促:“哎呀!还愣着干什,还不快去请太医!”
梅氏终于松口:“去把王太医请来。”
管家连忙应声:“奴才定小着心,不让别人瞧见。”
“不,”梅氏飞快盘着手中翡翠串子,柳眉微皱,“你备下厚礼去请王太医,定得让人看见,而且越多越好,让外间知道熹儿重伤,问起来便说他是被那日挟持歹人所伤,可听明白?”
京中流言她不是不知道,无非便是说
他年轻时候就是个软性子,现在老更是好不到哪去,双手揣在袖中动来动去,看起来有些紧张,满脸陪笑道:“夫人,那谢侯爷容貌有损,不好相与,熹儿出逃虽有错在先,却也情有可原,不如……不如就别打……”
毕竟谁愿意娶个毁容活阎王回家。
楚熹年趴在长凳上冷汗涔涔,闻言赶紧附和点头:“快……快别打……”
他屁股都快烂。
梅氏本也下没打算下狠手,闻言终于叫停家法。
楚熹年没弄明白状况,本能挣扎起来:“你们做什?!”
这幅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成装傻充愣。
梅氏见状怒火冲天,她左手咣声拍桌,右手指着楚熹年斥道:“畜生,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
她眼中隐隐带泪,声音忽而哽咽:“你这孽子,是要全家替你陪葬啊,陛下亲自给你和谢将军赐婚,你怎敢新婚之夜逃脱?!如此不算,还带着青楼女子私奔,你把侯府上下置于何地!”
曲阳候府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早已虚败,这些年只剩个皇亲国戚名头挂着,兼得人丁凋落,朝中没有个人能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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