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这份信任很贵,代价也很大。条人命换不来,数百条人命再加上楚熹年这个人,才堪堪能换来星半点。
楚熹年反问:“有何不敢?”
他们二人挨得极近,呼吸交融,不分你。楚熹年稍偏头,就能碰到谢镜渊脸上冷硬面具,他笑如春风,低声道:“定不负将军期许。”
楚熹年心想,谢镜渊真该庆幸自己不是晋王人。否则如此轻易交托信任,沿着原著历史发展,只怕对方结局依旧难逃覆灭。
谢镜渊没有听清楚熹年在说什,他恍惚间觉得对方说这句话时,是紧贴着他右脸面具说,温度丝毫不差传过来。
这条路实在艰难,谁也不知道尽头有什。可能如原著中楚焦平,是鲜花着锦,也有可能如原著中谢镜渊,筋脉被废,囚锁而死。
楚熹年平静声音在谢镜渊耳畔响起,却似记重锤:“只忠于自己心。”
他不是这个时代人,没有国仇家恨,也没有狼子野心。他所做任何事都是因为自己想做,皆为本心,而不是为忠于谁。
这句话有些叛逆,因为古代很少有真正自由人。他们或为家人所缚,或为忠义所扰,或为名利所困,或为仇恨所囚。每个人都有抛不开东西。
谢镜渊闻言,心里好似被什刺下,牵扯出阵隐秘痛。他直到此时才察觉出楚熹年身上特殊,盯着他看许久,字句道:“可你哥哥忠于晋王。”
,反正将军怀疑也不是天两天。”
他说完,自顾自道:“只是下次将军若再怀疑,不必问那些问题,直接杀便是。这人受不得冤枉。”
“……”
谢镜渊时无言,室内顿时陷入静默,只有灯烛爆燃嘶嘶声。
谢镜渊睨着窗外,见外面光秃秃片,碧梗树被砍个精光。思及万济邈说过话,内心向巍然不动某样东西产生些许动摇。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阵轻微叩门声,原来是万济邈身边药童来给谢镜渊扎针。手里端着个托盘,盛满三碗黑色药汁。
谢镜渊皱皱眉:“你师父呢?”
小药童胖墩墩施礼:“回将军,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觉得困倦,便先回去歇息,吩咐留下来每日给将军施针。”
也是,施针这种事也不难,没必要劳烦个胡子花
楚熹年神色不变,挑眉道:“可将军也忠于太子。”
个是亲生兄长,个是姻亲之好。谢镜渊可以因为楚焦平而怀疑楚熹年,旁人同样也可以因为谢镜渊而怀疑楚熹年。
说难听些,楚熹年现在处境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
谢镜渊不知在想些什,过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楚熹年,那便信你次,可你日后若敢叛,不止要你命,还要曲阳侯府满门命,你敢是不敢?”
就像面高墙忽然出现裂缝,你永远不知道那裂缝到底是为透过线阳光,还是为使它坍塌。
谢镜渊终于出声:“楚熹年,你到底忠于谁?”
曲阳侯府?晋王?还是皇上?
总之怎看都不会是太子。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个离乱时代,每个人心中都有位君主,每个人都在拼命找寻那个能令自己臣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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