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画还在金鳞阁内。”
楚熹年环顾四周,不动声色搜寻着角落。古画名贵,不能见水,那盗贼不会冒险将画藏在水下,藏在身上也不可能,搜就搜到,同理,地面角落也不可能。
那就只剩……上面。
楚熹年后退几步,抬头观察着金鳞阁内房梁结构,结果在最偏僻斜角结构处发现抹不易察觉白色反光。他
广平小郡王闻言似是被抽空所有力气,噗通声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如丧考妣。他到底还是低估那盗匪,喃喃自语道:“看来这画是再也寻不回来……”
那些公子贵女也也跟着掩面而叹,只有楚熹年若有所思摇摇折扇,忽然出声:“倒也未必……”
广平小郡王闻言愣,随即双目亮,上前激动拉住他手:“难道楚公子有办法寻回来?!”
谢镜渊在旁无声磨牙,心想长副漂亮皮囊就是勾人,个二个怎都喜欢跑过来跟楚熹年勾肩搭背。
楚熹年也只是猜测而已。他看向地上跪着仆从,见他头都磕出血,只怕所言不假,出声问道:“你第次将匣子捧进金鳞阁时候,真画可还在?”
是老夫愚钝,刚才出言相讽,还望楚公子勿怪。”
这金鳞阁中有滥竽充数之辈,亦有真正文人风骨。他把年纪肯低头致歉,倒也算不容易。
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先生言重,也只是胡乱猜测,自然做不得真。”
曲阳候府出个楚焦平,便已将声名占尽,以至于让众人忽略他还有个弟弟。众人本以为楚熹年是草包之流,没想到今日见,却是翩翩公子,有遗世风姿。更兼得心细如发,进退有度,知礼识节,时竟将楚焦平都压得黯淡无光。
有人心中叹息,今日过,京中世家公子榜只怕又要再添名俊才。
仆从还未回答,小郡王便连忙道:“在!在!小王开匣子时候,特意看眼,当时真画还在里面!”
楚熹年点点头,又问那仆从:“你是在何处发现真画失窃?”
仆从指着外间几步远地方,哆哆嗦嗦道:“回……回公子,奴才刚出金鳞阁门口,连回廊都没来得及走,刚走几步便跌倒,便是那时发现真画失窃。”
楚熹年若有所思摇摇扇子:“那就说明画是在金鳞阁内失窃,开宴之后,可有人出过金鳞阁?”
小郡王连忙差护卫去问,得到答案是没有。
颜卿河皱眉抚抚胡须,对小郡王出昏招实在难以置信,他声音苍老,难掩遗憾:“本以为有生之年终于可以观孟溪亭绝迹,没想到竟还是落入盗匪之手,实在是明珠暗投。”
提起这件事,广平小郡王又是心痛难忍,指着那仆从怒声道:“你给五十道来,那画是怎丢!”
仆从吓坏,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奴才捧着那匣子出门,还未走两步便不慎摔倒,匣子暗格摔开,里面空空如也,奴才这才发现画不见!”
原来小郡王暗留个心眼,两幅画都装在同个匣子里。区别在于假画放在上面层,而真画则藏在底下暗格里。
他当众撕毁假画之后,以为骗过盗匪,命贴身仆从将匣子拿出去放好,没想到仆从失手跌碎匣子,阴差阳错发现真画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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