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敢问姑娘,当时是何情景?”
江素琪慢慢回忆道:“……与金公子席位相邻,赏画之时,与众人同离位置上前观画,谁曾想归座回来,便瞧见他动不动趴在矮桌上,头上全是血……”
她似乎又想起那副可怕场景,蹙眉用袖子掩掩面,不忍目睹。
楚熹年微微颔首:“多谢姑娘解惑。”
他语罢转身看向金如海,慢慢问道:“金大人可还有什想知道?”
那贵女小小惊呼声,却也没阻拦,好奇看向他,想知道楚熹年要做些什。
众人只见楚熹年将银簪在杯盏中搅弄片刻,等再取出时,银色簪棍已然乌黑,不由得纷纷瞪大眼睛,惊慌失措。
“茶中有毒!怎办,也曾饮过此茶!”
“……也饮过,这可怎是好?!”
“快去找大夫来!”
敢吭声。
金公子尸体便静静趴在桌子上,因为伤势在脑部,而非大动脉,血仅流小滩便凝固住。
金大人看得悲痛心切,双手颤抖,不敢触碰,末扭头看向众人:“儿是如何死?!又是谁发现尸首?!”
彼时广平郡王正在撕画,大家皆围作团阻拦,实在无暇分神顾及旁。画在眼皮子底下被偷都没发现,更何况死人。
内堂静悄悄,无人应答。
金如海时傻眼。他掌管金部,平日接手也只是生意场上贸易往来,哪里会查什案子。他正等着楚熹年继续往下说,谁曾想对方又将问题踢回来。
能在官场上混就没有几个蠢货,更何况金部监察史这个天下等肥差。金如海能稳居此位,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方才被怒火冲昏头脑也瞬间冷静下来。
他神色不定打量着楚熹年,心中大概也猜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有几把刷子,语气稍有缓和,字句道:“老夫只想知道,凶手是谁。”
老狐狸
楚熹年笑笑,低头用帕子擦拭手心,出言平息慌乱:“诸位不必惊慌,此毒药性猛烈,服下后顷刻便会毙命,仅金公子人杯盏中有毒罢。”
这是起有预谋有针对谋杀案。
金如海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已经开始飞快思索自己是否得罪过什仇家,然而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听楚熹年问道:“敢问刚才发现金公子尸首是哪位姑娘?”
名雪衫女子闻言犹豫瞬,从人群中走出,对着楚熹年与金如海施礼:“小女子江素琪,是先发现金公子尸首。”
是平洲江家大小姐。
就在这时,楚熹年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至金公子尸体旁边,将人在地上小心放平。而后挽起袖口,解开他衣衫,声音平静地叙述。
“金公子尸首尚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楚熹年目光由上至下,粗略看遍尸体四肢后背:“体表无明显外伤,致命伤在脑部,左右太阳穴各有两处血洞,似被尖细之物贯穿。”
他说着,又扒开尸体眼皮和口唇:“眼球外凸,舌尖破损发紫,耳廓出血,双手痉挛,死前曾经中毒,有挣扎痕迹。”
楚熹年语罢看向四周,见金公子面前桌上有杯残茶,从地上起身,忽略谢镜渊危险目光,在其中名穿鹅黄衫裙贵女头上拔根银簪下来:“借姑娘簪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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