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怔。
谢镜渊又低声重复遍:“这是出生时,父亲给……”
谢庭兰玉,光耀门楣。
只看“兰亭”二字,便知取这个名字人对他抱有怎样期望。谢镜渊父亲也许以为他儿子会成为这京都城中最惊才绝艳少年君子,却不知谢镜渊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半生早已毁于阴云诡谲中。
他们二人时谁都没有动作。过许久,楚熹年才慢慢出声,却说出句与性格外表不符话:“除秦道炎,将军还有何宿敌,替将军并除之可好?”
楚熹年嗯声,静等下文,却见谢镜渊对自己勾勾指尖,笑不怀好意:“你过来,本将军就告诉你。”
楚熹年眼便看透他心思,慢慢翻页书:“将军直接说吧,耳力还算灵敏。”
谢镜渊见他不上钩,自觉无趣。只得吹灭灯烛,慢慢躺下来,心里总有些空落落。胡思乱想,觉得楚熹年在躲自己。
灯烛既灭,楚熹年也看不书。他见内室静悄悄,静默瞬,到底还是起身掀开帐幔走进去,在床边悄无声息落座。
谢镜渊听见他过来,下意识睁开眼:“你过来做什?”
埋在他颈间:“将军何必再问。”
谢镜渊心脏忽然跳得很快,险些蹦出嗓子。他忽略手臂伤势,用力抱紧楚熹年,抵着他肩膀自言自语道:“还以为……”
楚熹年问:“以为什?”
谢镜渊没有说话,仅剩几个字吞咽腹中,在空气中逐渐消弭于无痕。
还以为是他厢情愿……
谢镜渊生疾苦既然由他所写,那便由他来平。楚熹年没办法再更改谢镜渊已经经历过事,却可以让他后面路走得平坦些。
谢镜渊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楚熹年神色不似作伪,顿顿:“你无心权位之争,不必强迫自己做那些事,能
楚熹年没说话,言不发解开腰带,脱身上外袍,而后掀开被子与他躺在处:“与将军起睡吧。”
他在黑夜中轻抚着谢镜渊受伤侧脸,然后在脸颊上亲下。谢镜渊呼吸滞,顿时紊乱,偏头与他吻作处。
他未受伤那只手在楚熹年衣襟处来回勾弄,然后扯出那块带着体温玉佩。宝贝似摸摸,见没有磕伤弄碎,这才重新塞回去。
楚熹年见状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将军如此舍不得,将它还给你可好?”
谢镜渊却忽然道:“这是父亲留给。”
今日宴席发生太多事。先是秦道炎触怒燕帝,被押入大牢候审,再是羌族人殿前行刺,至今仍被软禁宫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然而这切都未能影响谢镜渊心情。他靠在软枕上,看眼自己右臂伤,又看眼躺在外间榻上楚熹年,挑眉问道:“你怎不过来?”
楚熹年这次不跟他睡起倒不是因为别,而是因为怕碰他伤处。闻言放下手中书卷,笑笑:“等将军伤好再说吧。”
谢镜渊闻言摸摸自己右臂,无声冷笑,目光阴鸷。周温臣那个狗东西下手极狠,这伤没个三月半载只怕好不。也不知这次试探是出于燕帝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总之饶不他。
谢镜渊忽然出声:“楚熹年,你不是想知道那柄剑是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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