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庸不太想说话,但见云雀抱膝坐在台阶上,仰头睁着双杏眼看着自己,大有他不回答便誓不罢休意思,皱眉说两个字:“西北。”
他语罢,见云雀又要开口,长剑绕,直接指向她,冷冰冰道:“你家主子没告诉过你守夜时候不要多言?”
云雀见他冷不丁出剑,吓跳。下意识后仰,从台阶上站起身,做贼心虚退两步:“九庸大人,你误会,是想说……你若饿,这些点心便留给你吃吧。”
语罢指指台阶上精致糕点,又看他眼,拎着裙摆转身跑开。
旁
云雀闻言看九庸眼,竟也没说什,亦没有像往常样横眉冷对。她俯身将托盘放在地上,然后理理裙摆,在石阶上落座,像从前样守夜。
将军府军纪极严,侍卫守门时不得擅动。云雀却没那多规矩,她摘几根细长草叶,自己坐在门前低头编蛐蛐儿。头顶灯笼洒落光晕,鼻翼在脸上投下淡淡影,极其秀气。
云雀想起楚熹年让自己从九庸身上套话,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直到只草编蛐蛐儿已经在手下逐渐成形,才低声状似无意问九庸:“九庸大人,你跟随谢将军多久,瞧他对你很是信任。”
她第次如此有礼,不再骂他棺材脸,也不骂他冰块脸。而是客客气气称呼“大人”。
九庸值守时候从不闲聊,闻言皱皱眉,没有出声。
熹年自己那些纷杂过往。片刻后,才慢半拍出声:“下次再告诉你。”
这两个字用相当玄妙。下次?哪个下次?
不过好在楚熹年也没有继续追问:“……好,等你想说时候再说吧。”
他语罢,将谢镜渊揽入怀中,拉上被子准备休息。
谢镜渊嗅着楚熹年衣襟清冷气息,只感觉如毒物般让人上瘾。他探出舌尖舔舔楚熹年喉结,留下片湿濡痕迹,无声暗示,想和对方再亲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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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见他不回答,心中已经有些打退堂鼓。心想公子让她从九庸口中套出谢镜渊身份来历,实在难如登天。对方直觉得她是*细,又怎会轻易吐露呢。
月色霜白,夜间难免有些寒凉。云雀动动腿,心想还是先回房,下次再寻机会吧。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作,耳畔陡然响起道冷硬声音:“十二年。”
云雀闻言顿,下意识看向九庸,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话,时有些无措。她略显紧张捏着裙摆,干笑两声,然后继续套话:“是……是吗?听说你是被谢将军从战场上救回来,你也打过仗,在哪儿打?”
九庸被谢镜渊从战场上救回来这件事,还是云雀从府上嬷嬷嘴里听说。对方若质问起来,他倒也不怕。
楚熹年却按住他,微微笑,声音温和:“下次吧。”
谢镜渊:“……”
他们歇早,全然忘记刚才吩咐过让云雀端几盘糕点来。以至于当云雀从后厨回来时,隔着窗户见烛火已熄,不由得愣在当场。
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点心,尚且温热。云雀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送进去,旁九庸便抬剑挡在门前,听不出情绪道:“主子已经歇下。”
扰楚熹年没事,谢镜渊却不是个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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