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兴衰更替,唯屹立不倒却是世家门阀。其姓贵不可言,度盖过皇姓,就连公主想嫁亦是高攀。晋王虽有可能成为储君,韦家倒也不必太过忌惮。
韦氏家主叹息声,若有所思:“原以为太子蠢笨,可只看今日这个法子,便知他不是个蠢。明知是套,却还不得不往里钻。也罢,几万两银子罢,韦家还出得起。”
语罢立刻吩咐家仆带着银子,快马加鞭送去东宫。而同样事也在各家各户同步上演,时间街上满是奉主家之命往东宫送银子仆役,街道都快堵。
但楚熹年依旧觉得不够。燕朝最富人并非这些世家大族,也不是权利滔天皇族,而是那些忙忙碌碌,地位低下,文钱恨不得掰成两文钱用商贾。
他站在门口,眼见萧达被自己气得甩袖回屋,而围观百姓都目光好奇看向自己,又转而说起另外件事:“险些忘,其实太子殿下还说,此次募捐亦有商贾巨富出粮出力,他感念其仁善之心,说要择几个人赐下亲书牌匾,以示嘉奖。”
拔高声音问楚熹年句:“快瞧瞧,咱们名字在哪儿?”
楚熹年往前翻几页,指着第五排笑道:“将军,名列第五。”
谢镜渊微微勾唇:“第五怎够,最不济也要挤个第三,否则子孙后代瞧见祖宗名字落后,岂不是丢大人。”
萧达气得脑子发懵,谢镜渊和楚熹年这两个断袖之癖,绝子绝孙,哪儿来子孙后代,分明是在含沙射影骂自己!
楚熹年笑着收扇子,轻敲掌心:“这还不简单,将军不必忧心,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再送三万两银子去东宫,咱家排名自然也就上去。”
文武百官或许不稀罕太子亲手写牌匾,但这些地位卑贱商贾却不同。他们见县老爷都觉贵不可言,更何况身为天潢贵胄太子。
倘若他们家中有这样块牌匾挂在门上,地位就与别商贾截然不同,出门也不用点头哈腰,脸上都沾着光。那可是储君亲赐牌匾,谁见不得礼让三分,出去做生意都多几分底气,毕竟是太子亲口夸赞过人。
围观人群中亦不乏经商之人,闻言小心翼翼问道:“太子真会赐下牌匾?”
“自然为真。”
楚熹年将名单翻几页,指着其中个名字对众人道:“太子殿下有言,太原商人陈氏守仁,于北地灾荒之时倾囊相助,特赐’德厚流光‘匾枚,此时大概已经派人送去他家中。”
偏偏太子还损很,在名单上故意把敌对世家名字都写在起。
河东裴氏与京兆韦氏素有世仇,裴氏排名却不偏不倚刚好在韦氏上面。韦氏家主现在已经气得直拍桌:“混账,同为世家大族,凭什韦氏要低人头,被裴家压在底下!”
韦夫人更是忧心:“夫君,听下人们说这块碑还要立于城外,百年长立,来来往往百姓都能瞧见,咱们多捐几万两银子也就是。”
韦氏家主皱眉犹豫:“可晋王……”
韦夫人甩下帕子,此时不免也气恼起来:“晋王晋王,晋王还没当上太子呢,就算当上又能拿咱们家如何,夫君仔细想想,是百年名声重要,还是晋王重要,再不捐银子,妾身日后闺中聚会,岂不是都要矮裴家娘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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