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闻言脸色顿时变,都顾不上以往温和有礼形象,箭步上前质问道:“周将军这是什意思?!”
周温臣是燕帝家臣,此生也只听他人号令,区区晋王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周温臣将长剑缓缓入鞘,字句道:“微臣说意思,殿下自然明白,陛下若有三长两短,今日凡有牵扯人,无论高低贵贱,杀无赦!”
他语罢不顾晋王摇摇欲坠身形,命人将玄业平拖死狗般带下去,所有闲杂人等也被赶出殿外,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晋王。
很快,晋王带妖道入宫施法谋害燕帝消息便风样传遍京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有所耳闻。
梅贵妃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侍疾时,就见晋王正跪在殿门外间叩头请罪。太医则在里面给燕帝施针,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宫女太监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冲上前来。
“陛下!陛下!”
“陛下晕厥,快传太医!”
“快快快!把陛下抬到床上去!”
晋王见状人都傻,立刻拨开人群挤进床榻边,攥住燕帝手连声急喊道:“父皇!父皇!你醒醒啊父皇!父皇!”
死在镇守数年西北之地,却死在君王猜疑与陷害中。
燕帝辈子都记得那个场景,他午夜梦回时,脑海中全是谢壁那双沾血眼。
朝天子朝臣,朝幽梦却惊魂。
冷风顺着袖口灌入四肢百骸,燕帝只觉浑身冰凉僵硬,好似个死人般难以动弹。他眼见殿内那些黄纸上浮现出个个形态各异剪影,控制不住想起那些人死前惨状,眼前黑,恍惚间好似看见无数鬼影要来找自己索命。
“不……”
梅贵妃来得太急,连钗环都乱,她指着晋王又惊又怒:“混账!你到底做什?!”
她指尖抖得厉害,片冰凉。出这档子事,晋王还有继位可能吗,等燕帝醒,只怕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数十年同床共枕,梅贵妃实在太解燕帝为人,倘若有危及到他皇权性命人,哪儿还有活路。
晋王见梅贵妃,就像见主心骨,连滚带爬跑过去抱住她腿:“母妃!母妃!儿臣真没有施法谋害父皇啊!儿臣真没有啊!
周温臣就守在殿外,听见动静脸色顿时变,立刻带兵冲进去,却见燕帝已经倒在床上人事不知。只有晋王在床边哭喊不止,玄业平则像是被抽空力气般,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被吓傻。
周温臣怒而拔剑,正指着玄业平:“你胆敢谋害陛下!”
玄业平个劲摆手后退,急得汗如雨下:“不不不!不不不!没有谋害陛下!什都没做啊!”
周温臣是跟随燕帝多年家臣,他见殿内黄纸上人形图案,哪里还有什不明白,时间脸色也是青白变幻不休,暗自心惊。
“来人,将这妖道带下去严加看管!务必要撬开他嘴,看看是谁指使他来谋害陛下!”
他喉结滚动,艰难吐出个字。
“不……”
又阵呼啸夜风吹入殿内,将灯烛吹灭大半。
“不……”
燕帝紧捂着心口,缓缓弯腰,半晌后,忽然猛地吐出大口乌黑血,溅得满地都是。只见他面如金纸,身形晃动两下,然后噗通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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