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他仰头看向孟舟山,有些无措,好半晌才轻声吐出几个字:“是不是……舅舅他们出事?”
孟舟山闻言缓缓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斟酌片刻才低声道:“月声,别害怕。”
他说不是“别伤心”,而是“别害怕”。世界上唯虐待你亲人死,这件事解恨,却也孤寂。
隋月声闻言身形顿顿:“真是舅舅他们吗,都……死?”
孟舟山不着痕迹用脚挡住行李箱滚轮,故意绊她下。女子察觉不对,果然回头看向他:“你谁啊?”
她原本满脸不耐,但见孟舟山仪表堂堂,又收敛几分怒气。抬手将滑落下来头发挽到耳后,尖尖水晶甲修得极为精致漂亮,下巴有颗美人痣:“你踩着行李箱。”
“对不起,刚才没注意。”
孟舟山扶扶眼镜,目光探究,状似不经意问道:“小姐,记得你刚住进来没多久,怎又要搬?”
“没看见这栋楼死人吗,死人当然要搬。”
吃泡面。”
他偶尔馋得不行会去孟舟山家蹭饭。对于孟舟山有隋月声这个包揽家务三餐全能型人才相当羡慕。
孟舟山缓缓吐出口气:“怕他不开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严越昭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他”指是谁,乐两声:“不开心?有什不开心。那种缺德舅舅死高兴还来不及,你应该给他买挂鞭炮回去放。”
孟舟山顿顿,看向严越昭:“知道姐为什和你离婚吗?”
孟舟山没说话,算是默认:“等警察勘察取证完毕,你就能进去。如果还有什重要东西没收拾,可以起搬过来。”
隋月声刚住进来没几天,为避免陈平川他们找麻烦,孟舟山就没让他回去,衣物和鞋都买新。
隋月声陡然陷入静默。他看起来既不
女子似乎急赶着离开这里,不欲多说,拉着行李箱就进电梯。孟舟山却更觉奇怪,这栋楼已经成远近闻名危楼,她住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吗?
严越昭就在旁边,把他们之间对话听个七七八八。他不着痕迹与孟舟山对视眼,随即跟着女子走进电梯,故意摸摸口袋,嘀嘀咕咕道:“啧,下去买包烟。”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切。
严越昭虽然活糙,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孟舟山没有再管,径直回家,跟踪这种事警察比他更专业。
隋月声直在客厅里等着孟舟山,见他回来,握住轮椅手紧紧。似乎想说些什,却又什都没说。
这句轻飘飘话下子扎到严越昭心里痛处,他险些跳脚:“少管别人夫妻间闲事,跟你有关系吗?”
语罢没好气道:“就个收养小屁孩,看你紧张。知道是你发善心,不知道以为你哄女朋友呢。”
虽然他也没见过孟舟山谈女朋友。
孟舟山懒得理他,直接转身回屋。经过走廊时,却忽然听见对门传来些许动静,紧接着就从里面走出前段时间刚搬进来那名女子。
她住进来时候只拎个行李箱,搬走时候还是只拎走个行李箱。头发半披着,因为年纪轻,所以面容也有几分俏丽,她看也不看那些忙碌警察,拖着行李箱就要往电梯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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