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轻笑声,还是改不爱调戏人性子,压低声音反问道:“自然是看你好看,怎,不能看?”
姬凡闻言静默瞬,然后偏头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是夫君,自然可以看。”
“?!!”
容宣又想咳嗽。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嘴贱去逗姬凡,对方现在是别没记住,就记住“夫君”这两个字。偏偏容宣是不婚主义者,对这两个字神经性过敏。
“不看,你睡觉吧。”
容夫人闻言点头,这才允他回房。
姬凡这几日重伤昏迷不醒,容宣都是趴在桌子上睡。他推门进屋,见姬凡坐在床上还没睡,随口问句:“你怎还不歇息?”
姬凡直在努力回忆起自己是谁,然而却无所获,越想越头疼。他闻言抬头看向容宣,苍白面色在烛火照耀下终于多几分暖色,抿抿唇,犹豫出声道:“外面好像有狼叫……”
容宣走到书桌后落座,觉得这很正常:“附近是山,当然会有狼叫。”
说不定还能看见大老虎。
他们所住村庄极为偏僻,背靠山林。夜色降临之后,轮银月高悬天空,隐隐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狼嚎声,莫名多几分苍凉孤寂。
容夫人在正堂中央摆尊佛像,每日都要跪在佛像跟前虔诚念经。人力有时穷,她不知该用什办法才能救出深陷牢狱夫君,于是只好寄希望于神佛。
容宣见时辰不早,走过去轻轻唤她声:“母亲,扶您回房休息吧。”
容夫人闻言悄然睁开双眼。她眉眼极美,容宣也随她,只可惜眼睛上蒙着层淡淡白翳,莫名显出几分黯淡:“你去睡吧,娘想自己个人待会儿,卧房不远,不会摔。”
容宣知道她是因为容正青要处斩事而心神不宁,可他们无权无势,纵然想把人救出来也无计可施。
容宣还是觉得去看《周律》更安全,然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
他语罢低头翻几页书,却久久没听到姬凡回答,慢半拍反应过来什,抬眼看向对方,语气匪夷所思问道:“你该不会怕狼叫吧?”
“……”
姬凡没说话,指尖无意识攥紧袖口,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容宣见状眼皮子跳跳,不由得陷入沉思,心想失忆对个人影响居然有这大吗?他起身走到床边落座,不动声色观察着姬凡,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被掉包。
姬凡见容宣盯着自己看,控制不住地颤颤睫毛,连带着脸上阴影也蝴蝶振翅似地动动。他垂下眼眸,眼底虽无刚苏醒时尖锐与防备,却还是片窥不透阴翳,眉心点朱砂风情妖气:“你看着做什?”
容夫人见他不动,又开口劝道:“去睡吧,明日鸡叫记得起来练剑,不可贪睡。”
她看似温柔,实则严厉。容宣每日练剑若出差错或起来晚,便要扎个时辰马步,说什都不好使。
容宣吃过苦头,自然不敢违抗:“母亲,那先回房。”
容夫人闭眼点头,不知想起什,又忽然出声叮嘱道:“屋内那位受伤公子你记得多加照料,他是卿子,你切记不可有孟浪之举。”
容宣知道她是怕自己轻浮浪荡,冒犯姬凡,只好低声应是:“母亲放心,今夜在房内温书,定会小心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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