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县令闻言刚刚离凳屁股只好又坐回去,语气不耐:“你有何不服?!”
拐子王也还算有几分急智:“大人,这翠玉扳指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小人花百两银子买回来。要怪只能怪那个玉商,他他他……他骗小人,小人是被他蒙蔽,以为这翠玉扳指是真,这才求赔呀!不知者无罪,这怎能算诬告呢?!”
贺县令闻言捋捋胡子,皱眉思索片刻,觉得言之有理,偏头看向容宣:“容宣,既然他不知这玉扳指为假,那就免他二十脊杖如何?”
容宣淡淡挑眉:“大人,既然他说买这翠玉扳指花百两银子,那便请他拿出收据来,或者找那玉石商人来对峙,否则口说无凭。《周律》有云,无尸不立凶案,无物不立赃案,他需得拿出证据来,您才能改判,否则学生亦是不服。”
贺县令又看向拐子王:“拐子王,你说自己花百两银子,但口说无凭,你可有买卖收据?若无收据,把那玉石商人叫来对质也可,否则本官也帮不你。”
贺县令当几年糊涂官,早就把《周律》忘光。他闻言下意识扶扶官帽,偏头看向旁师爷,压低声音道:“快找找,看看他说是不是真。”
师爷连忙低头把《周律》翻得哗啦作响,最后快步走上前去,在贺县令耳畔阵低语:“大人,确如他所言,字不错。”
贺县令闻言颇为惊讶看容宣眼,难免被这位少年公子身上气势所震慑几分。他拍拍惊堂木,结结巴巴问道:“容宣,那依你所言,本官该如何改判啊?”
光蔑视先帝这项罪名,把人打死都不为过。
容宣淡淡瞥拐子王眼,心想这还不简单:“蔑视官府,私下收粮,脊杖二十。买良为贱,逼良为娼,徒三年。恶意诬告,受反坐之罪,脊杖二十。”
别看拐子王身上披银戴玉,阔绰豪气,实则都是用来充门面鎏金假货。他平日抠搜万分,用掉文钱都心疼得快要滴血,又怎可能花整整百两去买个玉扳指。
他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玉石商人,只能结结巴巴道:“大人,草民买东西没有要收据习惯,那商人现在也不知所踪,容宣分明是故意为难草民!”
贺县令懒得和他废话:“你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证人,那就还是维持原判吧,拖下去打!”
拐子王冷汗涔涔,心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劫,却又不甘心让刘
他每念条,拐子王脸上血色就褪分,到最后已然是面如土色,吓得魂飞天外。
容宣最后笑笑,总结道:“大人,依律来看,您共要判他脊杖四十,带枷入狱,关三年。”
贺县令是个糊涂蛋,别人说什他就听什。再加上容宣言之有物,引得他频频点头,悄悄和旁师爷商议片刻,最后重重拍惊堂木,对着堂下沉声道:“拐子王,刚才那三条罪状你应该听得分明。本官实在没想到你看似忠厚,实则*诈狡猾,来人啊,将他拖下去脊杖四十,押送入狱。”
语罢直接从签筒里扔两根筹子下去,根代表二十杖。
两边衙役见状立刻就要拖他下去行刑,拐子王这才猝然惊醒。他不知哪儿来力气,竟是直接推开衙役,连滚带爬上前道:“大人!大人!草民不服!草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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