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举杯回礼:“燕太子,好巧,你也在此处,为纳兰春?”
姬凡轻轻晃晃杯子,算是颔首默认:“凡与汝陵郡王也算好友,听闻昨日之事,心中担忧,特来观究竟。”
赵素往下面人群中扫眼,意有所指
捕头见状皱眉,对着纳兰春拱拱手:“小郡王,这是上头意思,还请您莫要为难在下。”
纳兰府乃是太子党,现如今出事,必然牵扯朝廷局势。其他豪门贵族也都闻风而动,纷纷出来看热闹。对面茶楼高处坐满人,看似只是寻常茶客,细看却都是京中地位举足轻重王公贵族。
姬凡坐在二楼靠窗位置,慢慢抬手给自己斟杯酒。他眼睛尖,眼就瞧见站在人群中容宣。对方惯穿白衣,脊背永远挺直,身长玉立,将旁人衬得佝偻不成样。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身后视线,容宣似有所觉回头看眼。他瞧见姬凡,笑着眨眨眼,让人脸红心跳。
姬凡无意识勾唇,随即偏头移开视线,心中冷哼声:他倒要看看容宣这个缺德鬼该怎赢这场官司。
说汝陵郡王是种树种错地方,压根没挖柳家祖坟。”
“嘿,真新鲜,堂堂郡王大半夜上山种树,谁信啊!”
人群中站着名白衣公子,从头到尾直不曾说话,看样子似乎在闭目养神。闻言终于睁开眼,却是懒洋洋道:“兄台此言差矣,信不信倒是无谓,重要是不曾触犯王法。”
只要不犯法,别说是半夜上山种树,就算是上山吃狗屎都没人能管。
他面如冠玉,气度不似常人。那说话男子闻言狐疑看他眼:“你是谁啊?”
太子赵素就坐在对面,目光落在纳兰春身上,眉头皱皱。这件事她不便出面求情,只能托皇后去周帝面前帮忙转圜。宫内有长宁公主力辩驳,她要做就是拖延时间,在此盯着,千万不能让京兆府把案子判下来。
茶座中间隔着纱帘,恰在此时,阵风过,掀开阻隔。
赵素心中沉沉,目光不经意撇,这才发现姬凡也坐在对面。
姬凡淡淡勾唇,笑意温良。他命人打起帘子,举杯对着赵素遥遥敬。声如落玉,仍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模样:“太子殿下,好巧。”
赵素微微顿,没想到姬凡也在此处。不知为什,她每每看见对方便有种极其危险感觉,尽管姬凡只是个默默无闻质子。
容宣语焉不详,垂眸笑笑:“瞧热闹人罢。”
没过多久,远处忽然传来阵喧哗声。只见为首衙役拨开人群,后面还跟着名锦衣公子外加数十名护卫,赫然是汝陵郡王纳兰春。
纳兰春昨日回府之后,硬着头皮把自己“上山种树”被五城兵马司抓住事告诉长宁公主。听说长宁公主气得当场就要叫人打断他腿,家中老夫人死活劝半天才劝下来,纳兰春这才得以留下条狗命。
长宁公主怕东临侯府硬来拿人,大清早就赶着进宫求情,还特意留下数十名剑士保护他。然而没想到柳家人直接告上京兆府,让官府来拿人。
纳兰春心里其实也怂得慌。毕竟昨夜容宣留下句话就走,大清早也没见人。自己若真进官府判死刑,那可真是死都没处喊冤,故而走到衙门口就磨磨蹭蹭不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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