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玩文字漏洞,柳夫人却偏偏不吃这套,咬牙切齿道:“你说未见棺就未见棺,谁能证明?!”
容宣折扇指,正对着旁柳巨阙:“那柳夫人就要问问指挥使,昨夜可是特地让他看眼郡王挖出坑,兵马司众人俱可作证,并未见棺!”
柳巨阙脸色苍白难言,没想到容宣竟在这里等着他。
柳夫人见柳巨阙神色,便知容宣所言非虚,她双目恨恨直视着容宣:“就算小郡王并未开棺,可他在柳家祖坟挖土种树却是罪证确凿,实在侮辱至极,比起挖坟掘墓有过之而无
容宣示意他别说话。
司徒逊用袖子擦擦汗,讪笑道:“是极,是极,若按《周律》所言,汝陵郡王确实……确实……”
确实犯法,最次也得苦役加流放。
容宣转而看向柳夫人,意有所指问道:“那想必侯爷夫人也觉得此条律法合理?”
柳夫人不知他在打什鬼主意,但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这句话漏洞,皱眉道:“《周律》乃圣上亲自编修,自然合理。”
是非常疼他这个外孙子,当年甚至亲赐郡王之位,托梦也不稀奇。
这件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连先皇都扯进来。司徒逊想从中和稀泥,讪笑着看向柳氏:“东临侯夫人,此事也许是个误会,依照本官来看,不如各退步……”
“各退步?!”
柳夫人闻言把推开搀扶自己女眷,眼睛里好似藏毒针,满是怒火盯着司徒逊:“那柳家祖坟就被白挖吗?!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人出来担错,既然大人认为小郡王无错,难道是认为柳家错吗?!”
东临侯府权势滔天,并不把纳兰春个外姓郡王放在眼里,永宁公主又无实权,得罪也就得罪。今日之事若是善罢甘休,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在柳家头上拉屎,他们还怎在权贵中混!
“好极!”
容宣忽然哗声收起扇子,对着司徒逊拱手道:“柳夫人话大人刚才想必也听见,还请大人结案,判小郡王无罪!”
此言出,众人皆惊,柳夫人险些将指甲掐断:“竖子尔敢!你这是在戏耍们吗?!”
司徒逊也觉得他无理取闹,大力拍拍惊堂木:“混账!公堂之上岂容你口出狂言!”
容宣目光直视着他,毫不避讳道:“在下也不过是依律直言罢。发冢见棺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就算小郡王种树不慎错种柳家坟头,其坑甚浅,未见棺,二未开棺,三未窃取陪葬之物,如何定罪又凭什定罪?!”
柳夫人语带威胁,意思很明显,司徒逊若是不愿判纳兰春,那倒霉便是他自己。区区个京兆府尹,没这个,自然还有下个。
司徒逊无意识摸摸自己袖中厚厚摞银票,冷汗涔涔,这才后悔自己见钱眼开,拿柳家钱:“那……那依夫人之见,该当如何啊?”
柳夫人冷冷道:“挖坟掘墓,该当何罪,大人难道还要问个女流之辈吗?”
司徒逊闻言正欲说话,容宣却已经先步开口,字句清晰道:“《周律》有言,诸发冢见棺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大人,是也不是?”
纳兰春私底下拽拽容宣:“你怎帮她们说话,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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