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闻言缓缓落下手,抬眼直视着他,目光如炬:“容先生如此客气,倒叫孤不知该如何是好,若出言威胁恐
他没有半分要为难赵素意思,轩辕清账另算。
赵素见状难免讶异。她看容宣眼,接过账目仔细检查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意有所指说句话:“看来容先生是真很想替令尊大人翻案。”
容宣闻言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看向赵素,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双眼好似能看透人心。
是,对方好歹也是国太子,女扮男装这大个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怎会不去调查下自己身份背景,只怕容家事已经被对方查个底掉。
容宣笑笑:“太子殿下这是在威胁?”
风来水榭并非待客用正厅,而是处靠近水池亭阁,旁边种满胭丹枫。这种枫叶除飘雪之时,三季皆红,远远看去似女子胭脂染就,半边天空都透出几分霞色。
赵素就坐在亭内石椅上。她大抵未来得及等病好就匆匆赶来此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只让人觉得阵风就能把她吹垮,看起来心事重重。
直到阵熟悉带笑男声在她耳畔陡然响起,打破园内平静:“太子殿下身有重伤,为何不静心调养,反而迢迢来此?”
赵素回神看去,却见容宣负手走过来。对方看起来总是副闲散懒淡模样,好似切事情都尽在掌握,与自己形容憔悴不同,看起来神采奕奕。
赵素心知经过昨夜事,自己已然有太多致命把柄落在姬凡手中。她坐在原处,落在膝盖上手悄无声息收紧几分,语气平静问道:“容先生,好巧,怎不见燕太子?”
赵素却淡淡摇头,异常清醒理智:“这件事威胁不到你们。容正青神剑品,区区逃狱之事,就算真被翻出来,朝廷也会看在他武功不俗份上免以刑罚,更别提靖州案本就有内情。”
她语罢,见容宣还是不说话,竟是罕见扯扯嘴角,尽管眼中并无多少笑意:“孤先为大周太子,然后才是赵素。靖州案牵连甚广,累及灾民,幕后主使难逃其罪。容先生愿意归还账簿,赵素谢过。”
她语罢,竟真忍着伤口疼痛,面色苍白地抬手对容宣施礼。
容宣:“靖州案容家也牵扯其中,太子殿下若能翻案,于也有益处,不必言谢。”
他静等着赵素提起第二件事。
容宣掀起衣袍在她对面落座,心想不愧是女主,到这个时候还能这沉得住气,换旁人早就心急如焚:“那殿下就该去问问轩辕将军,问问他昨夜为何无故出手,重伤燕太子?”
面对他这幅兴师问罪态度,赵素微不可察顿顿。她昨日虽然重伤昏迷,但苏醒之后轩辕清便跪地请罪,将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解释遍。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好解决。
赵素抬眼看向容宣,开门见山道:“轩辕清行事鲁莽,孤已将他重罚。孤此次前来是为两件事,是从户部尚书府偷出账目,二是……昨夜酒窖之事。”
果然让姬凡猜对。
容宣闻言淡淡挑眉,然后从袖子里拿出叠码放整齐账册,外加四锭打着靖州府烙印银两,起搁在桌上,往赵素面前推推:“物归原主,太子殿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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