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琼道声“谢陛下”,转身就走。
殷破甲模样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这下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他眼见周帝面色不虞,立刻跪地请罪:“微臣殿前失仪,请陛下恕罪。只是燕太子离京之事并不简单,陛下定要彻查才是。纳兰春与太子向亲厚,再算上烟年公主,此三人分明暗中结党,若不治罪,难平流言蜚语!”
赵素心想容宣猜字不差,殷破甲殿前果然抓住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她抬手对周帝施礼:“父皇明鉴,儿臣与姬凡并无来往,怎会与其勾结,实在荒谬。”
她语罢顿顿,又用容宣教话反问殷破甲:“你如今指着陛下亲子亲女亲外甥,说他们有叛国之罪,让陛下严惩。可按照《周律》来论,叛国之罪当诛连九族,莫不是想把父皇也拉到刑狱里起砍头?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你口口声声说汝陵郡王有叛国之罪,可听闻你殷氏也有女儿出嫁,与纳兰府沾亲带故,真论起来也在九族之列,殷将军当真是无偏无私,让孤好生佩服。”
贵族就是这点好,盘根错节,互相牵扯,每家都能拉出几个联姻亲戚来。
堂下跪着堆人,偏偏理由个比个离谱,个比个荒谬。尤其当周兮琼提起“叶生尘”三字,皇帝顿觉自己听见天方夜谭,太阳穴突突疼,脑子好似要炸开样,眉头皱得死紧:“叶生尘?!他不是早在数年之前便遁隐江湖吗,怎会忽然出现?!”
周兮琼也觉得此事离奇,语气沉沉道:“他戴着面具,微臣并未看清他容貌,若不是打斗之时不慎,bao露绝学剑招,微臣只怕还认不出他来。也不知这些年发生什,叶生尘竟暗中投入燕国麾下,替姬凡效力。”
赵素好似猜到什,但并未说话。
殷破甲现在看周兮琼也像叛徒:“叶生尘早已数十年未有音讯,如今怎会忽然冒出来,周大人与他同为品,本该旗鼓相当,怎会重伤落败?!”
他未至品,不知剑宗之间实力亦有悬殊。三两招落败对于旁人来说没什,但对于高手来说,倘若输下半招便已足够致命。
殷破甲脸色铁青,被噎得不上不下。
永宁公主也瞪他眼:“烟年公主是殿下亲妹,汝陵郡王是殿下表弟,沾亲带故血浓于水,本就是家人。他们不亲厚,难道跟你这个外臣亲厚吗?!”
他们在底下吵成
周兮琼两次败于叶生尘之手,心中本就不好受,骤然听闻殷破甲说风凉话出言质疑,掌力击直接隔空将他打退数米之远。只听砰声闷响,殷破甲后背重重撞上盘龙金柱,面色苍白吐出口血。
众人见状俱是惊。
周兮琼冷冷拂袖:“殷破甲,你若不信便自去北山抓捕,叶生尘武功比数年前愈发有所精进,招便可要你狗命!眼里素来揉不得沙子,你少在陛下面前指桑骂槐,整日怀疑旁人叛国谋逆,本大人看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个!”
她语罢目光含霜,直接对着周帝拱手道:“微臣告退!”
轩辕清品实力尚未,bao露,周兮琼便是周国定海神针。她哪怕殿前无礼,也无人敢责怪,恰恰相反,周帝还得好言安抚:“周大人身受重伤,快去寻个太医看看,这几日不必近前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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