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护卫见帝妃进去太久,心中实在不安,生恐出什纰漏惹得帝君怪罪,正准备冒死进去查看,结果刚刚迈出步,就见帝妃带着那名黑衣护卫从里面走出来。
护卫连忙缩脚,抱拳行礼:“帝妃。”
帝妃没什情绪,直接抬手戴上帽兜,掩去大半面容,冷冷吩咐道:“里面都是四域仙府贵客,好生以礼相待,不许动用私刑。倘若帝君问起,便说本宫从未来过此处,若是你们谁嘴巴不严,走漏风声,小心祸及全族。”
帝君就算知晓帝妃来过此处,最多大发雷霆,却绝不会动她根指头。谁若去告状,岂不是明晃晃找死。
护卫显然也知道这点,只能低声应是。
他忍着手腕尖锐刺痛,用从未有过温柔语气低声唤道:“渡月,再过来些……”
百里渡月没有动,像只遍体鳞伤兽,目光透着丝丝警惕防备,似乎在怀疑他话中真假。
桑非晚只好努力把手伸进牢笼,轻轻碰碰百里渡月苍白面颊,用指腹抹去对方唇边血迹,低声劝哄道:“听,把那颗内丹和雪魄珠起服下去,知道吗?”
他心疼摩挲着百里渡月面颊,心知对方伤势定很重,却又什都做不。于是只好攥住对方指尖,递到唇边亲又亲,反复重复着句话:“听,把雪魄珠和内丹起服下去……听……”
他希望百里渡月能信他次。
隔着冰冷栏杆,桑非晚用脸紧紧贴着百里渡月手。他不在意这个姿势会把自己咽喉死穴轻易,bao露在空气中,也不在意百里渡月方才咬他时刻骨恨意,他只是……他只是忽然很想抱抱对方。
只是抱着,哪怕什也不做都是好……
他想哄哄百里渡月,他想亲亲百里渡月,他想告诉对方,别难过,也别哭……
这个人实在太傻……
百里渡月哪怕重伤被囚,但有灵力在身,想杀桑非晚亦是轻而易举。他能做很多事,但他只咬桑非晚口。
帝妃见状这才带着桑非晚离去
帝妃直靠墙躲在拐角处,不敢现身。她见百里渡月如此疯魔狼狈,不由得想起当年旧事,以手掩面,泣不成声,只觉心如刀绞。
桑非晚还欲再劝,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进来得太久,引起护卫怀疑。外间忽然响起阵轻微杂乱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卫抱剑试探性呼唤声:“帝妃?帝妃?”
帝妃闻言僵,瞬间惊醒回神,下意识看向桑非晚:“不好,肯定是换值人来,快走!”
桑非晚闻言也是惊,心知定然是他们在此耽误太久,引起怀疑。他下意识看向百里渡月,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再说些什,然而下秒就被帝妃强行拽走。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
他也只能咬桑非晚口。
舍不得杀,心中却又恨极,于是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如丧家之犬般,死死咬住那人血肉。
这可比剥皮难多,也痛多……
桑非晚从来没有红眼时候,哪怕从前无数次在百里渡月面前装可怜,也从不见这副模样。于是百里渡月不自觉停住咬他动作。他隔着冰冷铁牢,怔愣且茫然地望着桑非晚,唇边血迹未干,眸色依旧猩红未褪。
桑非晚哑声说句话:“渡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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