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饮完汤药,终于忍不住向侍女询问道:“城主……是说,帝君在哪里?”
侍女不敢吭声,她总不能说百里渡月日日都会在殿外徘徊许久,但就是不曾入内。这种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于是只能屈膝道:“回公子,奴婢不知,帝君事务繁忙,此刻许是在处理奏章吧。”
桑非晚见她不敢直视自己,便知对方没有说实话,心想百里渡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性子,若是再这样下去避而不见,只怕辈子也解不开这个心结。
得想个办法见到对方才是。
桑非晚思及此处,无意识用指尖摩挲着药碗边缘,然后在侍女注视下,慢慢将碗放回托盘,发出声沉闷轻响——
桑非晚已经在思考着要不要和百里渡月说实话,把自己魂穿事抖落出来算。但这件事好像怎听怎扯?毕竟自己当初刚穿越过来时候,百里渡月就曾经用驱魂术试探过他,完全没有丝毫反应。
【怎办怎办,这多黑化度,是不是降不下来?】
系统不知何时飞出来,在旁边紧张飘来飘去,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之前桑非晚明明已经把黑化度降得差不多,结果谁曾想半路杀出个扶余浩,现在堪称夜回到解放前。
“你急什,他走又不是不回来。”桑非晚看系统眼,不知是在安抚它还是在安抚自己。
系统反问:【急吗?】
爱欲于人,犹如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此火炎炎,如附骨之疽,沾身难灭。
百里渡月当初沾上业火,如今似乎得焚尽血肉才能罢休。
桑非晚清晰感受到颈间冰凉泪意,他闭闭眼,不知自己此时能做什,于是只好努力抱紧百里渡月,然后偏头吻掉对方眼角咸涩泪意,落下片细密温热吻。
百里渡月浑身紧绷,似乎在强自压抑着哭腔,也忍耐着心底痛苦与恨意。他察觉到桑非晚动作,无声攥紧指尖,不知为什,忽然触电般将人把推开。
“哗啦——”
“你可以退下。”
桑非晚说。
侍女闻言颔首,端着托盘正准备退下,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刚才还好好桑非晚忽然面色变
桑非晚点头:“你急。”
系统:【……】
好吧它是挺着急。
桑非晚半生算计人心,从来没出过纰漏,然而这次却失算。之后段时间,百里渡月起码有三四天都没来找过他,每日只有侍女端着汤药进来,服侍他更衣喝药。
桑非晚如今也算是分神境高手,可以辟食五谷,吃不吃饭都饿不死。他虽不知那汤药到底是什,但大概是治伤用,毕竟当初刺杀扶余烬时,他被对方灵力震伤,现在五脏六腑还是会隐隐作痛。
桑非晚猝不及防被推至旁,铁链震荡作响。他诧异看向百里渡月,却见对方红衫凌乱,神情晦暗难明,然后步步后退下床,近乎狼狈地转身离开大殿。
“渡月!”
桑非晚本能就想追上他,然而刚刚迈出两步,就被床头铁链扯回去,无论如何也迈不出这方寸之地。
桑非晚用力扯两下,结果发现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最后只得徒然放弃,略显头疼地坐回床上。
百里渡月肯定还是在意他曾经当过扶余浩眼线,不过那是原身锅,他背也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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