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明昼对着空气试探性出声,用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
萧今昂原本想回答他,但想想,还是没有出声。对方看起来不太喜欢接受别人帮助,说不定又会拒绝自己帮忙挡雨动作,于是继续保持安静。
空气中片静默,只有淅淅沥沥雨声响起。
明昼等片刻,没有等到回应,只好继续往家中走去。回生二回熟,回去时速度比来时要快不少,但头顶上方“那把伞”依旧未离开。
他能做只有快点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犹如棺材样家里。起码棺材里面没有雨。
萧今昂也没想到忽然会下雨,他愣瞬,反应过来立刻快步追上明昼:“好像下雨,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
明昼脚步顿,没想到萧今昂还没离开,依旧客套而又疏离:“……谢谢,不用,家很近,几步路就到。”
他语罢用导盲棍轻扫着地面,朝着来时方向离去,速度快不少,也慌乱几分,似乎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然而这场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人逃无可逃,似乎定要将人逼至穷途末路才肯甘心。
萧今昂抬头看眼天空,又看向男人在雨中踽踽独行身影,原本想变把伞出来,但发现街上依旧有行人,犹豫瞬,最后拉开拉链,脱下自己身上外套。
他方位。明昼慢慢转身,然后从装着药品塑料袋里摸出个铁质硬糖小盒子,伸手递给他。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这个东西给他。
萧今昂眨眨眼:“给吗?”
明昼只道:“刚才谢谢你。”
他指萧今昂刚才帮他清理路面障碍事。
这是第次有人给萧今昂送东西,他还没有学会属于人类推却或者婉拒,见状小心翼翼接过那盒糖,心里高兴得直冒小泡泡:“谢谢你~”
萧今昂最后护送明昼走到小区门口。他见明昼已然到家,而那名凶神恶煞保安还站在岗亭里面执勤,最后终于收回自己被雨水浸湿、沉甸甸外
萧今昂个子很高,他默不作声跟在明昼身后,然后将外套撑开举起,挡在男人头顶上方。雨丝从天空中斜斜飘落,最后被外套所阻拦,终于留下块得以喘息狭小空间。
明昼依旧在前行,他察觉到身后袭来股陌生干燥气息,像是暖阳天才会有味道,与这个潮湿雨夜格格不入。
导盲棍扫过地面,水痕轻响。
雨丝伴风,斜吹而来,头顶上方却依旧没有任何雨水落下。
明昼走着走着,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在原地停住脚步,在半空中慢慢伸出手,雨水落在指尖触感是那明显,然而肩头依旧干燥,就好像是有人在他头顶上方撑起把伞。
他语气中雀跃藏也藏不住,像小孩子。
明昼却没有再说什,拄着导盲棍兀自转身离开,如他来时候那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然而就在这时,天际却忽然传来阵闷雷响动,紧接着豆大雨滴噼里啪啦落下,毫无预兆覆盖头顶上方天空。
嘈杂雨声会影响盲人对于路况判断。
明昼没有带伞,他察觉到有雨滴落下时候,脚步微不可察顿顿,然后将装着药品塑料袋系紧,继续在雨中行路。
他不可能留下来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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